将这个喝了。” 林轻染对于是他送来的东西本能抗拒,小声问道:“是什么?” 沈听竹默然看着她,没有回答,强势的意态已经很明显。 ——不管是什么,她都得喝。 林轻染忿忿捏紧藏在衣袖下的小拳头,小心谨慎地挪着步子过去。 沈听竹揭开盖子,汤水很清,面上飘着两片边缘赤如珊瑚,中间则是接近半透明的白色东西,林轻染认不出是什么,更不敢喝了。 沈听竹将瓷盅推到她面前。 林轻染勉强装作镇定,从袖下探出一点指尖,怯怯抵在汤盅的边沿,在沈听竹的目光下,一鼓作气端了起来。 就在唇瓣快要触上的时候,她悄悄松开指头,一根,两根。 沈听竹略略抬眸,“若是敢砸了……”开口的那么恰到好处。 他话没说尽,剩下的就让暗自作着小动作的林轻染自己品,他倒是要看看,小姑娘的胆子能有多大。 林轻染手用力一抖,无暇去想他是如何发觉她想做什么的,手忙脚乱地捧住仅差一步就要从手中掉落的汤盅,盅底瓷薄,烫痛了她娇嫩的手心了。 林轻染紧皱起眉,翕动着唇瓣抽气,一滴不敢撒的将汤盅放回桌上,才忙不迭的把掌心贴到耳朵上,从喉咙里轻呼出呜咽,“好烫。” 眼尾可怜的耷垂下,顿生出的泪意迅速沾湿了眼下的睫毛,堪堪悬着,欲掉未掉。 见她竟能将自己烫着,沈听竹好笑之余一阵无奈,他拿起勺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搅动着汤水,“林姑娘大可放心,我若要下毒,没必要这么麻烦。” 林轻染小心翼翼地搓着自己的掌心,将信将疑望着他。 坦然到轻慢的态度让她恼的牙根子发痒,又不得不承认,确实是像他说得这样。 “不过是些汤药罢了,你早些好,我们也能早些动身。”沈听竹将勺子送到她手边,“行了,不烫了。” 林轻染迟疑着没有动,唇瓣紧紧抿着,只剩下唇珠还微微翘起一点,饱满莹透。 沈听竹眸光略动,视线多了一份探究。 “林姑娘莫非想要我喂?”昨夜小姑娘便是委屈兮兮跟他又是喊疼,又是喊痒。 沈听竹语气稀松平常,却将林轻染结结实实的吓了一跳,脑中仓皇闪过昨夜他帮自己上药的画面。 林轻染连忙抓住勺柄,颤着声儿道:“我自己喝。” 小指贴在了沈听竹的指节上,也在颤,他神色平静的松手,用指腹抚了一下被触碰到地方。 林轻染轻轻吐出一口气,拿过勺子舀起一些汤,试探地抿了抿,奇怪的是,并没有什么味道,清清淡淡就像是白水。 她故意喝得很慢,可显然沈听竹比她有耐心的多,林轻染根本熬不过他。 认命的把汤喝完,剩下最后那两片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她实在不敢吃,飞快将汤盅盖上,远远推到一边,生怕那人发现了。 惴惴转动的黑眸,比雪团小时候还要天真招人上几分。 等沈听竹从林轻染屋里出来,已经是一个时辰之后的事了。 一盅汤,加上早膳和一碗黑漆漆的药吃下去,林轻染撑得腰都直不起来,肚子也变得圆鼓鼓,只能躺在床上揉着肚子消食。 鼻子微微酸涩,那该死的土匪根本就是在变着法子的折磨她。 牙尖用力咬碎口中的糖粒,林轻染在心里把所有会使得骂人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