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可以放心了。” 就这样喂养了一周,大黄和梁橙之间保持的距离慢慢地从两米缩小到一米。 大黄是一条沉默内敛的狗,尽管不让她靠近,但每天早晨,都会像一个尽忠职守的保镖一样,送她到行政楼下。 偶尔晚上加班,还会护送梁橙到大门口。 这天中午,梁橙照常去给大黄放饭,正要再给依然不给她碰的大黄讲讲道理,劝它从了自己。 正吃得专心的大黄突然警觉抬头,下一秒就敏捷地蹿进草丛里。 话说一半的梁橙不禁呆住,反思自己难道语气太重了? “我才说你两句,脾气就这么大了吗?” “你在跟谁说话?” 寂静无人处乍然响起的嗓音如同幽灵,梁橙一口气差点背过去。 猛地回过身,就见徐晏驰站在后面,白衬衣袖子挽了两折,双手揣在裤袋。 夏末气温迟迟不降,晌午紫外线颇强,梁橙特地把大黄的窝安在隐蔽的地方。 白衣黑裤的徐晏驰恰好站在一片树荫下。 梁橙不着痕迹地挪动脚,把大黄的饭盆挡住:“你怎么进来这了?” 徐晏驰反问:“盛来还有我不能进的地方吗?” “有吧。”梁橙说:“女厕所。” 她的胆子与日俱增,徐晏驰并不生气,只不痛不痒地说她一句:“越来越会抬杠了。” 他视线往梁橙身后一扫:“这就是你那个眉清目秀的朋友?” 梁橙回头,大黄把自己躲在草丛后面,但就像小朋友捉迷藏一样,属于自己以为自己藏得很完美,其实撅着屁股破绽百出。 这下真遮掩不住了,梁橙心底叹气,承认:“昂。” 徐晏驰的眼神又缓缓移回到她脸上:“和我差不多?” 梁橙略微心虚:“那你还是比它略胜一筹的。” “赢了一只狗,真是我的荣幸。”他说。 天大的事都不能耽误干饭,大概是觉察这位不速之客并不危险,大黄躲了片刻,小心翼翼地从草丛后面出来,一面警惕地防备着徐晏驰,一面靠近它的饭盆。 徐晏驰站在原地,看着那狗吃一口,瞄他一眼;吃一口,瞄他一眼。 梁橙站在他旁边,狗吃一口,她瞄他一眼;狗吃一口,她又瞄他一眼。 徐晏驰忽地笑了一声。 狗立刻警觉,看向他。 梁橙也警觉,看向他:“你笑什么?” “没什么。”徐晏驰不答,嘴角那丝笑却挂了好一阵。 他今天好像很闲,跟梁橙一块站在树荫下看狗吃饭,吃完饭喝水,喝完水找了块地方趴着。 到底是他的地盘,梁橙担心他不喜,主动跟他解释:“它不会在这很久的,我已经给它找好地方了。它现在还有点怕人,不敢让我碰,等它不怕我了,我就会把它带去医院,给它找个领养。” 徐晏驰好像并不介意:“你想养就养着。” 梁橙犹豫了一会:“还是给它找个领养吧。” 徐晏驰看看她,没说什么。 有了徐晏驰的特许,梁橙也不用再偷偷摸摸了。 周末她不在公司,不方便一天跑来三趟喂狗,所以准备好了罐头和水,拜托便利店的老板帮忙照看。 她在家里也惦记着狗,周一早上早早就来了,照例在老地方喂完大黄,还给它带了一个玩具球。 跟大黄玩了一会,她回去上班。快到十点时,接到便利店老板的电话。 老板在电话里焦急地说:“保安队刚才来抓狗了,不知道抓到没有,你快来看看。” 梁橙心顿时一沉,眼前闪过当年那只小狗,被绳圈死死套住脖颈、无法挣脱的画面。 她感激地跟老板道谢,拿着手机便冲下楼。 一路跑过去,远远便见僻静的角落站了好几个人,大多穿着保安制服。 她听见隐约的呜呜声,是动物从喉咙里发出的威胁的低吼。 几个保安围在一片草丛附近,拿着捕犬网兜、钳子更各种工具,正要中间聚拢夹击。 大黄浑身警惕地伏在包围圈里。 米雯抱着手臂站在外围,正催促保安:“你们快点啊,这种速度很容易被它跑了。” 梁橙大步上前,直接走进保安的包围当中:“你们干嘛?” 米雯和保安们都转头看向她,米雯眼神有几分轻蔑:“我说呢,园区里好端端地怎么会有狗。原来是你喂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