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不还是选择了我吗?” 林瑾瑜冷冷道:“你选择我,不是因为我能给你一切,我只能给你一部分,你因为那一部分选择了我,换过来一样。” 张信礼也许还不自知自己给予林瑾瑜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不是生活起居上的照顾,也不是小事上的迁就,更不是金钱与财富,而是青春,是学生时代最初的心动,是陪伴、关怀与爱,那些东西不会再有任何人能给予林瑾瑜,因为生命只是一刹那,时间无法倒流,十七岁过去了,就永不再回来。 那些东西同样也没有任何人能再给予他自己。 第275章 怎么办 张信礼沉默不语,久久凝视着林瑾瑜,好像在消化他所表达的一切,直到其他店员发觉他俩站在原地半天不动,以为张信礼应付不来,遂走拢过来,朝林瑾瑜道:“您好,请问是需要什么吗?” “哦,没有。”林瑾瑜说:“刚问他尺码,我自己随便看看就行。” 有一部分客人是很排斥导购的,员工闻言答了几句“好的好的”,马上走了。 张信礼磨磨蹭蹭,终于叠完了那堆衣服,优衣库员工管理十分严格,每天都有“日班表”这种东西,每分钟在哪里都规定得一清二楚,林瑾瑜拍了拍他肩膀,说:“等你下班。” 张信礼看着他,点头,说:“我知道了。”不知道是在回答那句等他下班,还是更之前那番话。 林瑾瑜便出去找个凳子坐了,用手机打开软件看单词,偶尔回头,隔着玻璃橱窗看一眼张信礼。 商场空调很暖和,他们一个里一个外,一个忙忙碌碌挣钱,一个安安静静学习。 晚上十点,商场关门,十一点,张信礼终于下班了。 他穿上外套,走出来,看见在那揉眼睛的林瑾瑜。 林瑾瑜打了个哈欠,道:“下班了?咱们现在暂时可真全靠你了。” 一分钱难倒英雄汉,钱确实是个棘手的问题,但张信礼没提催他找工作这回事,没提钱,也没再提宁晟凯,他就像压根没有宁晟凯这个人一样,对林瑾瑜道:“走吧,回家。” “嗯,”林瑾瑜又擦了下眼睛:“卧槽,屏幕看久了真眼睛疼,明天放空,我去外边看看有没有啥活儿。” 张信礼道:“记得带把伞,天气预报说会下雨。” 地铁还有半小时停运,两人宛如俩一千米田径选手般双双撒丫子小跑进站,赶上了最后一列回家的班车。 半个城市已沉沉睡去,车厢里没什么人,他们坐在一起。 春寒料峭,离了暖气的林瑾瑜紧了紧衣服,再次打了个哈欠,道:“上一晚上班累了吧,回去洗洗早点睡……我感觉我生物钟都乱了,最近总是一会儿特别困,一会儿又特别清醒。” “你刚调作息一周多,正常的,”张信礼和他侧贴着,道:“睡会儿。” 林瑾瑜“嗯”了声,把头靠他肩上,看着对面列车窗玻璃上映出来的、他们浅淡的影子,有那么一秒感觉他们好像回到了刚在一起的时候,成都的地铁上,一列永不回头的列车带着他们往前。 “……以后的生活也许会更难,”张信礼说:“这回真的再没有别人了,只能靠我,或者你自己。” “是靠我们自己,”林瑾瑜手和他交叠着握在一起:“本来就该这样,赶紧毕业吧,毕业就好了。” 人要么永远不要长大,永远停留在有玩具有颗糖就满足的幼稚时代,要么“噌”一下一瞬间就完全成熟,变得坚强独立又自信,无所畏惧,刀枪不入,否则中间的过程大概总免不了与痛苦、失意、犹疑相伴。 张信礼表示了赞同,林瑾瑜眼皮发酸,就在他靠着张信礼,在地铁轻微的颠簸中真的马上要睡过去的时候,被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嗡嗡响了。 林瑾瑜还在瞌睡,有点迷糊,响声刚起时他还没反应过来,张信礼伸手,从他口袋里把手机掏出来,看了眼来电显示,喊他道:“小瑜。” “啊?”林瑾瑜一震,瞌睡暂时飞了,张信礼把手机给他,道:“你堂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