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越压就越不受控制,已经压到了顶点,无法负荷的地步。 柏寒知太阳穴猛跳了几下,他慢吞吞掀起眼,犀利的目光看向柏振兴,语气却出奇的平静,冷嘲:“吃喝.嫖.赌还用着跟别人学?您不是都以身作则了吗?” 偌大的别墅,除了佣人保姆,只有柏振兴一个人在住。 可柏寒知从来不觉得这别墅空旷寂凉。 因为柏振兴总会带不同的女人回来一夜风流。 他父母离婚快十年了,柏振兴一直都没有再娶,现在是自由身,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柏寒知管不着,也不想管。 他之所以搬出去住,是因为柏振兴病态一般的控制欲,让他喘不上气。 从小到大,他都一直活在柏振兴的掌控之下,要做什么,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活得像个机器人。 他早就受够了。 他即便再优秀再努力,在柏振兴眼里远远不够,他就像永远都达不到柏振兴满意的高度,他好似一文不值,一无是处的废物。 “我不会搬回来。”柏寒知抓起桌上的手机站起身,往外走,“反正在您眼里我是个垃圾,您别再管我了,趁早让您外边的女人再给您生一颗听话的棋子吧。” 明知道会不欢而散,他真就不该回来给自己找不痛快。 静姨从厨房跑出来,“寒知,饭都做好了,你上哪儿去。” “有事先走了,不吃了,抱歉。”柏寒知即便胸腔里燃烧着滔天的怒火,可面对静姨时,他还是保持着谦逊有礼的态度,自然不能把火发在无辜的人身上。 他走出了别墅。 身后是茶杯碎裂的声音,还有柏振兴火冒三丈的怒吼声:“柏寒知,你翅膀硬了你!” 柏寒知充耳不闻,步子未停。 车停在前院,柏寒知上了车,驱车离开了宅子。 开到路边,车停了下来。从中央扶手里拿出一盒烟来,叼出一根,点了火。 狠狠吸了一口,烟雾缭绕。 降下车窗,手指夹着烟,伸到了窗外,掸了下烟灰。 他不常抽烟,只有烦的是时候会抽上一根来发泄。 他跟柏振兴的父子关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般僵硬。 应该是柏振兴跟母亲离婚,闹得鱼死网破,就为争他的抚养权。 应该是柏振兴不顾他的感受,让他一次又一次的转学。 应该是母亲病重时,怕他会脱离掌控,不让他去探望。 杨岁学了跳舞后,杨溢也吵着闹着要去学跳舞,于是家里也给他报了舞蹈班。 今天正好是周六,上午有课。 杨岁带着杨溢去了舞蹈工作室。他们是同一个舞蹈工作室,也同样是一节课三个小时。 杨溢在里面上课,杨岁就在外面等。 闲来无聊就录起了视频。 她想发一个朋友圈来引起柏寒知的注意,一般来说应该是发点关于自己的动态,照片之类的。可是杨岁很少自拍,发的自拍少得可怜,朋友圈的照片都是出去旅游时拍的。现在突然间发自拍的话,好像意图就非常明显了。 所以就发了杨溢跳舞的视频。 她点开柏寒知的聊天框看了看。 他们的聊天记录还停留在上周的“晚安”。 这一周都没有聊过天,她真的很想找柏寒知聊天,可不知道该聊什么。 如果是找他闲聊说一些无关痛痒的废话,又怕柏寒知觉得她无聊。 杨岁盯着他们那寥寥两句的聊天记录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就退出聊天框。 朋友圈动态那里显示着一个“15”的红色数字。 杨岁不以为然的点开,都是别人的点赞。 翻了翻,手指猛然一僵。 她看到了柏寒知的头像。 他给她点赞了!! 一个点赞而已,杨岁就高兴得找不着北。 她又兴冲冲的点进柏寒知的聊天框。 在屏幕上打字:【你在干什么.....】 不行不行,这个问题好像太无聊了一点。 删掉。 【吃饭了吗.....】 不行不行,这种问题也太没营养了吧。 删掉删掉。 杨岁一时半会儿真想不出来该发怎样的开场白,才显得不多余不无聊。 就在她冥思苦想时,她突然发现,聊天框上显示着----【对方正在输入】的标识。 杨岁震惊的睁大了眼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