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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拾伍、


    攒着、掖着、骗着、哄着。

    也许人就是这样,对于自己心底渴望的不朽,寧愿把自己搞丢,也不愿告诉自己是海市蜃楼的哀愁。

    经年累月,不自量力、心有不甘的攒蹙累积,封着响亮的名号,假装义无反顾,直到死亡降临。

    满屋子的凌乱。我到底是怎么了,无声的房里顾言默问着自己,不可以失控,他告诫自己。在期待什么呢,他不知道。舒国述的话在他的脑海再次浮现、翻腾,时间停在了三年前的那个夜晚,成了囹圄,桎梏住他,不再前进,却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有了改变,彷彿生出了翅膀悄悄飞离了掌控。

    一直以来他时刻害怕自己在时间的洪流中丢失了对冉夕寒的感情,却在遇见程子曦后空洞得到一点解脱,如同回到静止的那些年,因此他就像缺水的鱼,本能的靠近,没有加以思考。然而如今他茫然了,是不是他一直想守护的都只是他不了解的自以为是。

    乾红的眼眨了一下,现在他恐惧着偏离轨道的关係,恐惧着程子曦的悲伤,溼热的泪水崩落,打溼了枕头。所有的画面交叠,滚烫的泪对思绪没有任何帮助,混乱几乎将他灭顶,无助的他用窒息的渴望覆盖,直到泪水使他失去知觉,沉沉睡去。

    放弃了思考,梦里他拉住唯一的绳索。一下子就好,他告诉自己,救我,他对模糊的身影呼喊。

    隔天早上,墙角的草上,露珠映着晨光的顏色,顾言默把所有情绪拖出来摊在阳光下曝晒,晒乾了,却什么都没改变。

    「早安。」程子曦一如既往的早起,一如既往的寒暄。幸好程子曦没有不同,顾言默松了口气。

    不堪的渴求在他心里生了根,他无法摆脱,只能在这样狭窄的空间夺取着稀薄的空气,他贪图地循着往常,苟且地在朋友的范围内逡巡。

    没有改变的日子继续着,他们放轻动作地游走,小心地闪避,彼此看不出异样。只是梦结束得还是太仓促,白日渐短,一天一天过去,终于,这天还是来临。再一次,滂沱大雨开啟了一场伤春悲秋的故事。

    天空的云压得极低,看来要下大雨了。前一天晚上程子曦在电话里跟路天明这么说。

    果然,第二天雨哗啦哗啦的下,狂风骤雨是被丢弃的孩子,从灰黑的天坠落,狼狈地在玻璃窗上留下因风摇落的斜纹雨滴。

    空气间的溼气唤醒了程子曦,轻手轻脚的爬起来,他不想吵醒还在熟睡的顾言默。

    几天前抹掉牛奶的手,那不知是牛奶的还是顾言默的温度,始终在程子曦嘴角挥之不去。夜里,他理清了情绪,他清楚地感觉到熟悉的悸动在他心上乱窜,但有了先前的痛,他更清楚这是一个不能轻易触碰的角落。只要在安全的范围内,他就可以一直拥有这样的温暖,这样就够了……

    从顾言默的怀里醒来,虽然不是第一次,却还是让程子曦有点错愕,睁大眼,顾言默的手还温暖的圈在他的腰间,闭上眼,头抵在顾言默胸前,他一边回想昨晚的情形,一边留恋顾言默的体温。算了,这样就够了,他想,不过坏习惯还是得改,他又叹了口气。

    天气渐冷,他们不再坐在地上,更常的是像现在这样,两个人躺在一起,有时候沉默的任时间流逝,有时候天南地北的聊,偶尔就这么聊着聊着就睡着了。

    那时,跟路天明通完电话,顾言默就进来了。

    「跟我说说他们吧。」一张床上,两人隔着微小的距离。

    「路天明他啊,就是一个温柔的傻瓜。」

    「大学的时候要跟初恋告白,结果就学电视上演的,抱着吉他跑到人家宿舍门口唱情歌,可是他那个五音不全的,人家在里面听不下去了,一开门就是一颗枕头飞过来M.DamInGpUmP.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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