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如倾捏着她的左腕,仿若要将她拆碎:“你再说一次!” 她一直等着他说出真相,说出隐情,但会不会裴文箫都不知道真相是什么。 所以他说不出来。 他或许根本就没有赠她一纸和离,而前世的和离书极有可能来自此人之手。 她只恨不得能将眼前这个蛇蝎美人大卸八块。 白涟被姜如倾的压迫吓得浑身发抖,阵阵呜咽,她一人的气势竟赛过了眼前的百个暗卫! 纤弱的手臂吃痛令白涟连声惨叫求饶:“舟公子……求你……放开我,放过我……我知错,我知错了……求求你……” 夏风翻动树叶沙沙作响。 姜如倾冷笑了声,放过?前世她来递和离书的时候,她放过她了么?她让她死过一次,却还在这里乞求她放过?她重生后一次次将所爱的人推开,差点分离,也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她还在喊痛,求放过?可笑至极! 芳沁从未看过自家主子这般骇人模样,眸底杀意重重,担忧道:“主子,再不松开,白小姐的左手就要废了。” 姜如倾眼眉扫过,芳沁便噤了声。 她的一条命用白涟的一只手来偿还不为过,寒声吩咐道:“取笔墨!” 那个上午,白涟只知道这位舟公子让她在烈日下写了一个又一个“离”字,她的左手已是痛彻心扉,彻底抬不起来,右腕因写字酸胀疼痛地厉害,双手皆废。 她不懂,她最引以为傲的字,却能在这天令她生不如死。 白涟痛哭求饶,恸声哀嚎,再也不敢肖想进镇国公府,差点昏死在树下时,那个舟公子才让靖安侯府马车将她送走。 烈阳炽灼,道边的房屋却门窗紧闭,皆不忍听到马车内的女子惨叫。 芳沁抱着自家主子,她虽不知姜如倾对白涟为何如此大的怨恨,但看到主子握着张张“离”字的手颤抖不止,她为主子心疼。 “离”字笔锋削刃,和姑爷的字迹一模一样。 她曾在凤渺宫的素白浴袍内看过这样的字,上面写满了对主子的眷思,主子说那是姑爷写的。 她搂着姜如倾缓步挪进正院,“主子可是怀疑姑爷对白姑娘有……” 姜如倾摇头打断,轻笑自讽道:“你家姑爷啊,不染一尘。” 外界传闻,他杀虐无数,残酷无情,可他对她而言,太干净了,那颗为她炙热的心,坦荡到荒唐,不染一尘。 她将那些“离”字都交给了芳沁,“烧了吧。” 芳沁虽不明白姜如倾的话中意,但浅显的一层,她还是能理解的,就是姑爷圣洁得很,对主子没有外心,她见姜如倾面容失色,搀着她:“主子,要不我带你去找姑爷吧。” 姜如倾抬眸摇了摇头,芳沁虽有些直肠,但总能说出她心中所想,她也很想很想见到他,但他说过,夏苗前就会回来,让她等他。 裴大人从不食言。 这还有七天就是夏苗了,她怕自己跑过去反而和他错过,还不如老实等在舟府,待他回来,她来告知,她做的梦,和荒诞的真相。 姜如倾强迫让自己从对他的神思中勾魂出来,让自己忙碌就能不想他。 她指了指芳沁手中的宣纸,“将这些拿到外头去烧,脏。” 芳沁颔首,百般嫌弃地用指尖提着那堆脏字,将手臂伸得很远,亦步亦趋往后退去。 姜如倾被她的举止逗乐,她好感激身边有个芳沁,不问她的对错选择,都只是义无反顾地站在她的身边,她是她选中的没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芳沁见自家主子笑了,也就放心地退了下去。 午膳过后,夏空晴好,那些被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