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躲了很久,饿的好像一辈子就要过去,也信守承诺没有出去。 直到半夜一束强烈的亮光照进眼睛,光线的尽头,站着个刀疤脸的男人,他认出是父亲的心腹。 虽然他很想跑,但是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 连也被关回别墅,总算体会到妈妈为什么在这里一点都不开心,他也不开心,还没有人给他送吃的。 这是惩罚。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叫父亲的男人出现。 得知真相后,男人脸上的慈爱消失不见,厉声问,你妈妈去了哪里? 连也沉默了。 因为他也不知道。 也因为他知道了妈妈一开始就没打算带走他。 别找了。他记得自己这样对男人说,她做错了什么,我给她担着。 男人拄的拐杖气急败坏落在身上,然后就是一场漫长的惩罚的开端,连也甚至不记得他生命中最重要的转折的那天,天气是好是坏。 前叁年刀疤劝他服软说说好话,毕竟血浓于水。 第四年他改问他要不要逃。 连也说算了,我留在这里,才能第一时间知道他有没有找回她。 刀疤唏嘘说其实你们最像,所以老大对你才会这么矛盾。 这是他听到过骂人最脏的话。 后来无数次送药的时候总有人忍不住问他值得吗,连也一次没有回答过,他没告诉任何人其实他已经想不起来妈妈的长相,只是偶尔在看见伤口里流出来的血,会记起她的一小片红色裙摆。 那些鲜艳在眼里褪色,他想象在遥远的地方存在一道纯白的影子,他会追上去,带着她远离这扭曲的一切。 所以第一次见到白水心,他有种被命运捕获的感觉。 但那只是假象。 连也最恨摧毁别人的生活和扭曲的关系,曾经无厘头想过如果有一天变成父亲或是生物学父亲那样的人,还不如直接去死。 做人果然不能太绝对。比如说他现在正在诱哄喜欢的女孩跟自己出轨,甚至手把手教她。 “就说你不舒服已经回家了。” 她还是有些犹豫,“一定要骗他吗?” “那说你刚跟我做完,爽死了。” 白水心:“……” 倒也不必这么极端。 她默默推开连也想要坐起来,被一只手制在原地,那点微弱的挣扎无济于事,最后还是在他的怀里回拨肖则礼的电话。 于是同时听见近在咫尺的心跳,以及隔着信号的呼吸声。 好长一段沉默,肖则礼才问,“刚才在做什么?” “……”白水心一时想不到其他借口,只好说,“有点不舒服……” “还在学校吗?” “没、没有。” “好。” 肖则礼又沉默了好久,“你的事情说清楚了吗?” “……说、说清楚了的、”白水心抬眼,撞进连也的眼睛,他刚才还在哄她,转眼又面无表情起来,看不清情绪,她慢吞吞地诚实回答,“……他全都知道了。” 连也笑了。 真是性格可恶的漂亮女孩,怪不得大家都被她骗了。 他又想起第一次见到白水心的情景,他以为自己被一厢情愿的想象击中,或许没有那么绝对。 即使再不愿意承认,但人天生只会被有能力破坏自己的事物吸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