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死,浩宇就只有你一个人能帮我了,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连最后的自尊都保不住呜呜呜。” 看她听不进任何话,凌浩宇也无奈,想出去,可是她死拉着他的胳膊不放,哭的像杀猪一样: “浩宇,我不能放你走,除非你给我安眠药,我求你了,我不想再这么让他们羞辱下去……” “荟姨,没人想羞辱你,是你自己想不开,我哥还是给你治病的,你放手!” 他也急了,狠力一扯,把她推到床边,急匆匆出门,到门口的时候喘着气跟护士说: “不行就上镇定剂吧。” 看这样,精神确实有很大问题。 荟云美在病房里还在喊叫,她实在不想这样活,听着护士进来,她歇斯底里地大喊: “别给我打针,我要保持清醒,我要清醒——” 镇定药效很快,她几秒钟就没了声音,睁着眼珠子无助而又空洞地“看”着屋顶。 旁边护士叹气,在轻声议论: “烧伤确实比较痛苦,一直到痊愈之后还会有火烧火燎的感觉,她这又是在脸上不能抓。” “但是她有钱啊,现在院里让我们重点看护,这病人不能出一点点差错,哪怕每天用镇定给她续命,也要她活够至少三年。” “依我看,三年不太可能,她眼睛看不到,根本没办法照顾自己,病人家属特别关照,说不要我们参与她任何日常,包括饮食方面的问题。” 荟云美眼泪从眼角滑落。 这一切,果然是震宇的安排。 她这是报应啊! 她后悔为什么当时脑子一热,真的敢换了震宇的女儿。 她以为震宇在以后,会慢慢醒悟,会慢慢明白她的苦心,可到现在看,明明一切都是她自作聪明,自以为是罢了。 她用力地瞪大眼睛,想看清楚面前地狱一般漆黑的世界,可是他不能。 还是什么都看不见。 她甚至连个电话也打不出去了。 震宇,震宇是凉薄的性子,外人都说他有仇必要啊,原来真的是,一点情面都不讲。 她张开嘴巴,无声地喊: “凌震宇,你,你来杀我吧,求你给我最后一点点仁慈。” 凌震宇当然听不到她内心的呼喊,不过他今天心情也很沉重,特意回了凌氏集团,在办公室里坐了一个小时才回家。 进院子就听到流畅的钢琴声。 他脚步一顿,就在原地站着,抱起胳膊听着。 是楚梵音的曲子。 琴音像是行走在海面上的云,抓不住,却看得到。 飘忽不定,美不胜收。 曲终,他听到安离琪叫他: “老公,你怎么不进来呀。” 他深吸气,抬脚进屋,朝她走过来,坐在她身边,说: “怕打扰你。” “有什么打扰的啊,只是练琴,我们来四手联弹好不好?简也学钢琴,我还说要教她呢,你说我现在看不到了,还能不能教啊?五线谱我都看不到。” “没事,”凌震宇安慰她,“我们一起教她,以后把她带在身边,把她当亲生女儿来养,好不好?” “当然好了,不过还是晚点再说吧,万一我的眼睛会好呢对不对,我们还弹在楚梵音演奏会上的曲子好不好?” “好,你说了算。” 他在心底说: 琪琪,你的眼睛会好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