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江永成,当了几十年的侯府管家,将家里上上下下都打理得井井有条。江重烈把他当手足,家里人也都唤他一声“成叔”,对他十分敬重。 过年的时候,侯府上下每人都有新衣新鞋,江永成自也如此。 只是江永成伴在江重烈左右的时候,江重烈发现了些蹊跷,便问江永成道:“我看你这身新衣新鞋,不是家里给一起做的那样式,是你自己买的?” 江永成迟疑了一下,道:“家里每年都会做好几身衣服,哪还用得着我再买。这身是朋友送的。” 江重烈诧异道:“你还有朋友送你衣裳?” 江永成道:“平常与人交际,总还是有友人一二的。” 江重烈便没再往下问了。 他平时虽然三大五粗的,但江永成跟了他这么多年,他又岂会没看到他的那点迟疑。 他当然不是怀疑江永成有什么私心,而是他怀疑江永成有所隐瞒,给他送新衣新鞋的恐怕不单单是个友人这么简单。 后来一家人吃饭的时候,江永成不在场,江重烈就问:“什么样的友人送礼的时候会送衣服鞋子?” 江意答道:“长辈送晚辈吧。” 江重烈摇摇头,“应该没什么长辈,若是平辈呢?” 江词问:“是男是女?” 江重烈:“男的。” 江词就道:“那不可能,男人怎么可能给男的送衣服,娘里娘气的。爹你收到过男人送的衣服鞋子吗?” 江重烈一听,立马严肃道:“这么娘们儿唧唧的事,别说没有了,就是有我怎么可能会收!” 江词道:“那肯定就是男友人送给女友人,或是女友人送给男友人了。这等随身穿戴之物,肯定是要在意的人才会送的,就像小意送给苏薄那样。” 江重烈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江意道:“爹你问这些做什么?” 江重烈道:“没事没事,我就随便问问。” 江重烈把这事放心上了,后来他叫了个靠谱且八卦的嬷嬷来,让她私下里去打听打听,看看江永成的新衣新鞋都是谁做的。 这宅院里就没有不透风的,在嬷嬷的几经打听之下,终于有了结果,于是兴冲冲跑来告诉江重烈,道:“老侯爷,打听到了,管家的新衣新鞋,是钟嬷嬷给做哒!” 江重烈道:“钟嬷嬷?” 嬷嬷道:“就是少夫人从宫里带出来的钟嬷嬷!” 江重烈一拍腿:“原来是她啊!我就说,这府里的人永成都相处几十年了,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应该擦不出火花来,没想到竟然是进府的新人儿啊!” 他有点激动,再把江永成叫到跟前来之际,一直笑咧咧地合不拢嘴。 江永成道:“老爷可是遇到了什么喜事?笑得人怪发毛的。” 江重烈重重拍了一把他的手臂,道:“你老小子可以啊。” 江永成不明所以。 江重烈又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上回你穿的那身新衣新鞋是谁给你做的。” 江永成顿了顿,无奈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老爷。” 江重烈叹口气,道:“当年该你成家时你都为操持侯府而耽搁了,以前府里也有嬷嬷有意向你示好,但你不为所动。这回有人给你做衣裳,你可总算是开窍了。” 江永成正色道:“老爷莫要开我玩笑,没老爷想的那些事。钟嬷嬷只是说想答谢这一年来的相互帮衬看顾,所以才赠我一身行头。除此以外再无其他,我可以人格向老爷保证。” 江重烈道:“别说得那么严重,你的为人我还不清楚。我知道你和钟嬷嬷没那些事,我今日叫你来只问问你,你心里头怎么想的,我要是有心让你和钟嬷嬷在一处,你愿意不愿意?” 江永成沉默。 江重烈道:“当年你为报恩入我侯府,耗了这半辈子,再大的恩也报完了。如今你是我江家的一员,我可不想你孤苦伶仃的过一辈子。你要是再不找一个,将来谁伴你终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