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词在谢芫儿的宫院前院坐了一会儿,听谢芫儿与以前的宫人们聊会天儿,了解他们的现状。 他们基本都在皇后宫里当差,也没人敢欺负他们。 谢芫儿便没什么可担心的了。又想着江词要是离开前边宴殿太久可能不太好,随后便不再耽搁,与他一同离去。 不过才走出宫殿大门,皇后那边就差人过来了,禀道:“皇后娘娘听说定国侯也在这里,想请定国侯与八公主一同过去一趟呢。” 谢芫儿心想,恐怕是先前那事还没完。 江词神色如常,道:“那就往前带路吧。” 在去中宫的路上,谢芫儿便与他说道:“她们毕竟都是贵女出身,怕是在自己家里都没挨过这样的打。她们说什么就随她们说去吧,你与他们一般见识,反惹得自己一身臊。” 江词看了看她道:“我没听见便罢了,我听见了还随她们去说,你是我媳妇儿,她们说你就等于是打我的脸,我不要脸面的吗?” 谢芫儿觉得有点歪理。 所谓夫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大抵就是如此。 进了中宫,两人到皇后面前见礼,一看,殿上那些个宫女哭哭啼啼的,都是若有若无捂着自己的脸颊。 边上还有众位夫人,尽量维持着仪态,但自己的女儿无故被打,她们也没有多和颜悦色。 此时皇后坐在殿首,江意与几位朝中重臣夫人分坐两侧首,其他夫人们则按照品级往后排。 团团和来羡早就已经回来了,团团乖乖地趴在皇后裙角边,来羡则蹲坐在江意身边。 事情的经过,来羡也早已与江意详细道来了。江意分毫不急,只等着看就是了。 只不过她也感到十分诧异,诧异之余又有点兴味盎然。平时她哥哥不开窍,今日却是厉害得很,竟帮着嫂嫂跟这些宫女动手。 来羡在说这事时也不由怒赞:“虽然平时大舅哥急死个人,但不得不说,关键时候他是个真男人!就冲护短这一点,你嫂嫂就没嫁错人!” 早在江词和谢芫儿进殿之前,宫女们就向皇后哭诉,她们不过是与八公主聊几句,结果定国侯一来不分青红皂白就打人。 宫女们的主母夫人一看女儿被打得不轻,也气得不轻,纷纷求让皇后做主。 皇后这才着人把定国侯和八公主请过来。 江词和谢芫儿一来,还什么都没说,在旁的夫人便先出声道:“皇后娘娘明鉴,臣妇小女虽进宫为宫女,可好歹也是选秀进来的,以前在家时臣妇都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而今定国侯竟掌掴小女,这让小女以后名声可怎么办?求皇后娘娘定要为小女做主!” 说着不由痛上心头,捏着手帕揩了揩眼角。 一人如是说,其他夫人连忙应和。 顾瑶看向江词,对将门世家的人又怎会不了解,他们上战场杀敌的儿郎,大都是豪爽仗义、不拘小节的,像她家里的哥哥们都是如此。 大丈夫顶天立地,又岂会无缘无故跟一些小女子过不去。 这其中定有缘由。 顾瑶便道:“请定国侯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江词正要说话,被谢芫儿拉了一拉,及时止住。 他都是为了护自己,这种时候谢芫儿怎还能任由她们指罪于他。 遂谢芫儿先上前一步,不紧不慢地向顾瑶行礼,道:“她们虽是选秀进宫的,在夫人们觉得,选秀进宫的宫女高人一等些吗?夫人们在家舍不得打舍不得骂,是觉得进了宫里,便是做错了事也不该骂不该打吗?” 夫人们噎了一噎,道:“话不是这么说的。” 谢芫儿面向夫人们,又道:“至于名声,那夫人们就更怪不到定国侯头上去了,自己尚且不爱惜自己名声,又怎能怪别人坏了你名声。” 她神色平淡,语出却冷然,道:“夫人们在向皇后娘娘请求替自家女儿做主之前,何不想想,令嫒为何要遭定国侯掌掴?难道你们觉得定国侯是疯了不成,无缘无故就打人?” 江词不由得侧目看了看她。 先前她不计较,眼下倒是争论得凶。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