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意沉了沉心绪,道:“我哥若领战,善惑大哥必会注意到他,之前又特意帮我们调查过他,到时候他的身份可能也就瞒不住了。战场之上,善大哥不会手下留情的,他应该还会以为是我们算计了他。” 苏薄道:“战场之上不讲往日交情,皆是用兵诡道,他能明白。江词真若是不敌,落到他手上,他也不会杀之后快,留着才能与我们交换更大的利益。” 江意这才慢慢安定下来。 夜深人静时,江意与苏薄就寝,依偎在他怀里,头枕着他胸膛,久久无眠。 后来江意轻声问:“苏薄,你睡了么?” 苏薄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 她轻轻软软道:“如若我哥不慎落在了善大哥手里,要你拿整个东郢换,你可愿换?” 苏薄应道:“可能性很小,但真是那样,换。” 江意轻轻蹭着他的胸膛,发现自己真是担心不完,担心她哥哥,又担心他道:“你就不怕遭大玥唾骂?” 苏薄道:“他们骂他们的。”顿了顿又道,“我与江词共事多年,大玥缺的不是土地,缺的是良将。 “整个东郢都归道古又如何,凡事有利有弊。东郢虽地势多平坦、土地多肥沃,宜百姓安居,可也有一定的容纳度;而大玥葵城以北,道古那大片南境之地,山势绵延辽阔、虽荒无人烟,却必也矿藏丰富。 “只要人能回来,以后就有多种可能性。” 说完,苏薄垂眸就见江意抬起头,下巴轻轻搁在他胸膛上,眼神明亮地将他望着。 苏薄道:“怎么?” 江意轻声呢喃道:“没怎么,就是听你说这些,感觉不愧是我一直贪恋的模样,总是能让我心生崇敬和爱慕。” 话音儿一落,她便被他翻身压下,眸光紧紧锁着她,道:“爱慕我接受,崇敬是哪门子崇敬?” 江意抬手,手指穿过他鬓边垂下来的发丝,温柔道:“就是崇拜,我男人很厉害。” 苏薄身体一顿,俯头吻住她。 唇瓣厮磨,他吻过她的下巴和耳朵,听见她细细轻喘。最终他又不得不及时打住,侧身将她狠狠揉进怀中抱着。 明日还得行军。 江意浑身有些发软,是真的被他的话给安抚到,心底里的惶恐随之而散,更多的是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和坚定。 她轻声细语贴着他耳畔道:“苏薄,你就是有这种魔力,总能让我不再彷徨。有你在侧,夫复何求。” 此后她沉下心来,与他并肩作战,跟东郢军对抗。 从前她就盼望着有朝一日,不管前路多艰难,都要与他并肩同行。 后来她做到了,往后也只想要能这样与他一路走下去。道路崎岖就铲平道路,布满荆棘就斩断荆棘。 东郢军是陆远在指挥,以前就交过手,那时候他不是苏薄的对手,被逼得没有退路不得不投河而逃,这算是他人生中的污点。 说来有些遗憾,陆远只憾当初苏薄以极单薄的兵力镇守琼城时而他却没能说服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