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江意从他怀里蹭起头来,仰头望着他,道:“你一直不说话,是答应了吧?” 苏薄低眸看她,道:“我若不答应,你就不去做了吗?” 江意抿唇笑了起来,眉眼弯弯,又埋头去把他抱紧,道:“你要是还不答应,我甚至打算让徐大夫把你弄晕,我硬来。” 苏薄一本正经道:“那还是醒着比较好。” 稍后,江意去告诉徐铭,让他早做准备。 徐铭一喜,苏薄那家伙虽然油盐不进,但是有江意在,定能劝得他就范。 田里的塑阳花,之前的一些花苞已经更饱满些了,苞里像是有一股力量,一点点把苞衣撑开,那淡紫的颜色也更深了一些,呼之欲出。 照徐铭的要求,苏薄和江意去药田里采些草药来做准备。 是要给江意泡药浴的。 那厢苏薄把背篓装满了,尚在药田里跟来羡一起找别的,江意便先把采好的拿到徐铭这边的小木屋里来。 徐铭正在屋里东捣捣西弄弄,江意腾空了背篓,准备返回药田时,徐铭就对她招手道:“丫头,先别走,你过来。” 江意走了过去。 徐铭道:“把手伸来,我先看看你的身体情况,才好酌情下药。” 江意便十分配合地伸出手腕去。 徐铭手指搭在她的腕脉上,原本神情稀疏平常,可渐渐地神色就微变,而后一手托着她的手,诊得更细致详尽一些。 江意看他半晌也未有结论,不由问道:“可是有不妥吗?” 徐铭道:“脉细弱,气淤塞,体内寒气凝滞,即便前天晚上你在寒潭边守他一晚,也不应该弄成这样严重的地步。” 江意轻描淡写道:“都是以前落下的旧症。” 徐铭道:“怎么不好好调养?” 江意道:“倒是养过一段时间,不过后来各种事情缠身,断断续续的,便无暇再顾及。” 徐铭问:“苏薄可知道?” 江意想了想,道:“他最初也算知道的吧,后来我没什么不适的,别说他,我自己都以为算养好了。” 徐铭一脸肃色道:“你少诓我,你住在侯府,但凡召个大夫一诊就知道你这脉象怎么回事。还你以为,你就是为了诓他,才顺便连自己一起诓了吧。” 江意道:“回京以后,琐事缠身,是真没时间。” 她又问:“我这样,可是对他解毒有什么影响?” 徐铭看她一眼,道:“对他没影响,但对你自己有影响。” 顿了顿,又道:“要知道,塑阳花阳气重,叶子寒气重,你身子已然这样了,再加注寒毒,你受得住吗?稍有不慎,轻者五脏俱寒导致寒性难散,落得个一生病根,重则受不住就毒发而亡。” 江意怔了怔。 徐铭道:“你这样,大不适合给他解毒。至少得找个体质强韧的才行。” 他原以为江意跟着苏薄跋山涉水,之前又东奔西走,对于她一个姑娘家来讲,身体素质已经是很强韧了,加上她对着苏薄时容易脸红,让他误以为她气色不错,是个非常健康的姑娘,符合解毒的条件。 这次给她诊脉,也是临了再确认一番。 却没想到,结果竟会是这样。 徐铭道:“我去跟苏薄说,这事先中止。” 只是刚转身走两步,袖角冷不防就被江意给抓住了。 江意低声笃定道:“我能挺过去。必须能。” 徐铭愣了愣,听她又道:“所以你别告诉他。” 不然怎么办呢,他身上的毒必须得解,除了她,还有谁能帮他?或许是可以找一个别的身体健康的女子来替代,可是她万不想他再碰别人,那比让她寒毒侵入五脏更让她难受。 徐铭回头,神色复杂地看着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