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退到盥洗室外,苏薄径直走到房间偏角的屋檐下,将一盏照明的廊灯取下,再把她的里衣晾上去。 苏薄一边挂上,一边道:“要晾也得晾风口,半个时辰便能好。” 江意抿了抿唇,想说什么,他又道:“放心,不会让旁人进来。” 江意闻言,也无话可说了,便闷闷转身进了屋子。 不一会儿,她点亮了房里的灯,也听见盥洗室里传来了水声。 她百无聊赖,把苏薄的地图卷册拿出来展开看。 后来盥洗室的水声停了,江意发现他隔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并且出来以后也不进房间,而是往边角的廊下走去。 江意便踱出来一看究竟,结果看见他往屋檐下多晾了两件衣裳。 有他自己的,也有她白日穿的士兵服。 江意心下一顿,她明明记得自己换下来的士兵服放在屋里,他什么时候拿去的? 他竟一声不响地帮自己洗掉了…… 江意感到汗颜又窘迫,道:“谁让你洗的?” 苏薄道:“不洗明天接着穿么?” 江意闷闷道:“洗当然要洗,只是我自己晚点会洗的。” 先前没想着要挂外面,盥洗室里又晾不下,她本打算夜深人静的时候再洗,没想到却被这男人给解决了。 苏薄没当回事,道:“你洗我洗,不都是洗,有什么不一样?” 江意张了张口,竟无言以对。 这时,素衣的声音响起在院外,禀道:“主子,城守派人来请,说是设了宴,请主子赏光。” 苏薄带援军来此接手这座城,他身份又是边境都司,掌管西陲军政,这种情况下,但凡是个会做人的,都会设宴给他和将士们接风洗尘。 城守的做法也无可厚非。 而且这种宴上,也是援军与本城守军将领相互了解接触的机会,以便后来作战上相互配合。 苏薄当然得去,淡声应道:“我知道了。” 江意望了望刚洗好还在滴水的士兵服,又望了望苏薄。 看吧,他都给洗了,现在自己穿什么? 苏薄道:“你就留在这里,今晚别去了。一会儿可以早点休息,再补个觉。” 江意不是很放心得下,话到口边,却是轻声问他:“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话一出口,她又觉得自己糊涂了,明明不是想说这个。 苏薄看着她片刻,低低道:“应完场面就回。” 江意连忙又道:“今日自进城后,我便觉得有些怪异。但一时也说不上来,总之,你留神些。” 苏薄点了点头,道:“进屋去。” 他似乎要看着她回房后,他才会离开。 江意便转身朝房门踱去。 刚至门边,苏薄嗓音低沉,忽唤道:“江意。” “嗯?”江意一边应着,一边转身看他,转瞬就见他已掠至她跟前。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他压在门上,俯头吻她。 江意毫无防备,被他突然唇齿厮磨、攻城略地一般,双腿冷不防就是一软,情难自禁地婉转出声。 他没纠缠太久,便松开了她,然后把她打横抱起,大步跨进屋子放在榻上,便又阔步离去了,只哑声道:“等我回来。” 江意倚着床头,胸口起伏,眼里流光滟潋,看着他的背影,辗转心上,魂骨怦然。 江意微微仰头,靠着软枕,青丝流泻枕上。一张容颜在温黄的灯火里,像淬了一层艳色,那眉间眼角含情,美得惊心动魄。 许久,她才渐渐平息下来。 后来她也没再有心思补觉了,想着来羡到现在都还没回来,它是不是溜达得也太久了些。 这城就这么大点,它不至于找不到她和苏薄落脚的地方。 江意起身到院里叫了暗卫,让其中两人到城中找找来羡。 这城里各处都是苏薄的人,来羡一条狗应该也引不起旁人注意,何况它也够机灵,照理说不会出什么事。 只是眼下天都黑了,它还不回的话,难免让江意担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