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继续唏嘘:“就他方才看你的眼神,你自己没察觉吗,你要是否认得稍有一点迟疑,他就能一根手指头摁死你,所以说我叫你绕道走嘛。今晚真是有惊无险,差点被他坏了事,但幸好又被他给挽救回来了。” 江意走得气喘,道:“总之以后你不许学我的声音。” 来羡:“好好好,我尽量。” 一人一狗一口气回了院子,一路都安然无恙。 江意回房脱下白裙,洗干净了脸,还久久不能平静。 春衣和绿苔则来收了白裙,第一时间拿去烧成了灰烬。 这厢苏锦年的下人随从们回到院子时,发现果然是被调虎离山了。 院子里灯火通明,苏锦年和戚明霜都还穿着整整齐齐的吉服,但苏锦年的脚况十分不好,被戚明霜一番碾踩下来,鲜血横流,很快染透了绷带。 苏锦年一直以来休养得十分仔细,这下好,全被戚明霜几脚给踩得功亏一篑。 他痛得刺骨,手指紧紧握着椅把,偏偏不能怨怪在戚明霜身上,戚明霜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他还得忍下性子来安慰她。 大夫拆开苏锦年的绷带一看,不由得叹道:“二公子这只脚本就十分脆弱,一时也难辨究竟有没有伤到筋骨,倘若有所损伤,则是无法弥补之事。” 戚明霜问道:“无法弥补会怎么样?” 大夫道:“可能会失去平衡,患上跛症。” 苏锦年深吸一口气。 戚明霜脸色还有些发白,又蒙上浓浓的自责,含泪道:“锦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苏锦年面容极其难看,道:“这不怪你。时候不早了,你先去歇息吧。” 大夫小心翼翼地处理完伤势后,叮嘱日后定要多加小心,至于会不会落下后遗症,还得后面慢慢观察。 今晚闹腾了一晚,此刻苏锦年是一丝一毫的新婚大喜都荡然无存了。 未免再磕碰到伤脚,当晚苏锦年宿在了书房。 他叫了自己的随从进来,冷声问:“搜查出结果了吗?” 随从默了默,道:“属下等几乎把整个府宅搜遍,都没有找到可疑人影,只……” “只什么?” “只半途中遇到了六爷。” 苏锦年蹙眉道:“夜色已晚,他为何会在路上走动?” 随从道:“看样子是刚从外面回来的。” 这六爷当然不可能会成为他们的怀疑对象。 因为今晚那道声音是道女声不说,六爷哪有工夫玩这种把戏。 苏锦年发现,一出事,他就不由自主地想起江意那个女人。他沉声吩咐道:“去江意的院子看看,她在干什么。” 随从连夜过去一趟回来,禀道:“江小姐已经睡下了。” 当晚,苏锦年和戚明霜都没能休息好。 第二日戚明霜还没缓得过来,昨个整夜都受惊梦魇,脸色颇有些憔悴。 她身边的丫鬟金屏去拿膳食,便听到苏家下人们几个凑在一堆干活时的窃窃私语。 昨晚宅子里闹鬼一事已经传开了。 “肯定是沁竹来索命了,听说把二少夫人吓个半死。” “昨天办喜事到处都张灯结彩的,没想到厉鬼竟还能爬上来,看样子是真真死得冤。” “我还听说,那厉鬼是把二少夫人当成了表小姐了……” “莫非真是表小姐……” “反正新婚当晚就出这种事,铁定是不吉利的。” 只不过二少夫人是丞相之女,就是再不吉利,苏家上下也不敢明言指责什么。 这时金屏冷着脸色在后面问:“沁竹是谁?” 几个下人闻声回头去看,不由噤若寒蝉。 后金屏匆匆拿了膳食回来,戚明霜见她的脸色有些不对劲,问道:“怎么了?” 金屏嗫喏了一下,还是道出口:“后院有口井里,淹死过一个丫鬟,叫沁竹。” 戚明霜脸色刷地一下更白了。 难怪昨晚她听到那声音说自己在井里待了许多天…… 戚明霜问:“那个沁竹,是谁的丫鬟?” 金屏道:“原本是三夫人安排给江意的。” 戚明霜神情渐渐平复了些许。 这么巧,是她江意? 最终戚明霜道:“给我找人盯着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