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进手心:“金属在老地方。今天差点被审查包裹,以后运这个风险太大了。” “没关系。我们好像已经不在乎这种金属了。” 鲁繁星深吸一口气站起来,背上包迅速从那人身边离开。在走出社区公园前,他已将那纸条上的内容看了多遍牢记在心中,并把纸条撕碎,随机扔进路边的多个垃圾桶里。 一切顺利的话,他能直接返回自己的家。如果过了这几天,他只敢一直呆在突尼瓦,直到下一个月牧藻星再次到达远点的时候。但到时候,刚得到的情报已经没有了任何用处。他突然想到,也许自己可以冒个险。 ↓ “是不是男人,你们是不是男人,是男人就别给我磨磨唧唧的。”这么一句话,教官说了许多次,也在朱铄的脑子里回荡了更多次。还有另一句话,是站在旁边的战友说的:“疯狂吧,这个世界疯掉了,我们也跟着疯掉吧!”这两句话,总是在一起出现,一遍遍反复在朱铄的脑中,以至于在熄灯后的漆黑深夜里,让他辗转难眠。 他悄悄爬起来,趴在窗口上。牧藻星在天边,只是远远的一个小点。眼前的亮光,只有岗哨上来回摆动的射灯。这让朱铄又一次想到了监狱。又有一名战友下床来到了窗边,很快更多的人离开了自己的床铺。没有人说话,或许都只是在等待别人首先开口。 “我们逃跑吧!” “逃兵都会被直接扔到前线的。” “现在也没什么区别呀!” “别的部队有,连把枪都不给,纯去当靶子。” “噢!真他妈的混账玩意儿。” 逐渐的,大家又回到自己的床铺,窗边只剩下朱铄一个人,手里紧紧攥着一封信。那是在熄灯前刚刚写完的,此时却已经变形破损。 所谓的“词穷”早已经发生,朱铄也察觉到无休止的唠叨没有什么用处,石莉安的回信永远也只是不温不火的含蓄。他信写得少了,她的回信却也没什么变化。而这封快要被他揉烂的信,却代表了这段时间他少有的情绪发泄。 “……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反正大家都疯了,全疯了。我感觉教官可能都要拔枪了。不对,不是只有教官,我看着周围许多人都已经要冲上去了。要不是在礼堂里大家不让配枪。否则真不知道会怎么样。但大家全都疯了。竟然让我们部署到西滩河。你知道西滩河那里有什么吗?啥也没有。对,除了沼泽啥也没有。但你知道大家都传言什么吗?我们要抢滩。抢滩,你听说过吗?在那个地方抢滩是什么概念。空旷到没有任何阻挡,泥泞到拔不动腿。的确,对方也会这样。但对方直接拿炮轰就得了,我们全都要玩儿完。这是什么意思,这是什么意思,故意让我们去送死吗? “我也想逃走了。但又能逃哪里去呢?逃兵下场也是死。我不明白我们的政府要干什么。但也许,只是也许,我们能活着过去,我想我们都会直接投降对岸吧。我是打算投降了。大家应该都有这个打算。 “但说回来。为什么被派到那去的只有我们一个营,我们一个团在这里呀。但为什么只有一个营,不到一千人能干什么?对,对,目的就是让我们送死。肯定是了,跑不了了。 “对了。你知道吗。寒寺喆在首都,躲在一个神神秘秘的地方。我之前问过他的同学,他们竟然什么都不知道。看来是混得不错呀,我想他根本不会上战场,肯定在什么地方躲着。一个胆小鬼。 “对呀。你可以找他去呀!反正我几乎就算死人了。你可以和他在一起呀,你们之间那些事谁都能看出来,我死了你们也不用纠结了,多好呀……” 凑着一点微光,朱铄看着已经不成样的信封,他相信大家都没有睡着:“喂,你们给家人说了吗?应该怎么说?” “说什么说。”一个模糊的小声音回答他,“等死了以后再说吧!你的信,等到了她手里,估计我们都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 其他人都是安静的,没有人去反驳。朱铄又看了一眼信,将它撕成了碎片。 ↓ 废弃古首都的地下掩体里,张部长再次出现在这里。他这次来的突然,几乎让所有人都措手不及。这是寒寺喆感觉到的,当看到张部长出现在眼前时,某些人首先表现出来的是紧张兮兮。小野花则相当直截了当唠叨起来:“咋都和见鬼了一样。嘿嘿,一帮小学生突然看到老师进来,这么说更准确吧。” 寒寺喆对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