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一并听见,将来咬不到他头上了。 刘妙扫视了一眼诸人:“那你们便退下吧,后续移藩诸事本宫自与李中郎商议。” “臣告退!”皇甫嵩巴不得不当这个电灯泡,带着所有人走了。 刘妙目送皇甫嵩离去后,忽然眼中闪过一丝泪光,泪水涔涔而下。她无力地搂住李素,还用拳头捶李素的后腰。 当然这并不带任何男女之间的杂念,纯粹就是一个小姑娘发泄情绪: “你知不知道!当初你刚抛下我之后,我曾经恨你!为什么不能救我母后!为什么不能救我皇兄!他们都是在你入川之后死的!” 十二岁的小姑娘也才五尺半高,比李素矮了整整两尺,力气也小,李素当然不需要躲避拳头。他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臣惭愧。” 刘妙这才长长吁出一口气,停止了捶打,擦了擦眼泪:“不过,我也就恨了你半年,现在也想通了,不恨你了。” 李素:“谢公主宽宥。” 刘妙插着腰指着李素:“你是死人啊!就不能说几句暖心的人话,事到如今公主还值什么?父皇母后皇兄都不在了,董卓弑君杀后,如同草芥,还用你这么虚情假礼应付一个公主? 我拿你当朋友才说这些掏心窝子的话,你就这么应付我?你知不知道举目无亲每天有多提心吊胆?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又不恨你了?” 李素也叹了口气,他知道,刘妙这是因为积压的恐惧和憋闷,所以需要爆发倾诉。毕竟原先这一年里,她可能也怕隔墙有耳,说错了什么话被董卓找借口再弄回雒阳,那可真就生不如死了。 叹完气,李素用尽量带点人情味温暖的语气,配合地问:“臣真心想知道,公主为何又不恨我了。” 刘妙泫然吐槽:“因为我看到,汉室忠臣如皇甫嵩,都不肯逾越阻挠董卓,恐怕天下人都有自己的不得已吧。我一个弱女,能懂多少大道理?皇甫嵩都不敢做的事,我奢望你一个中郎将肯冒死去做,也只能是奢望了。” 李素松了口气:原来是全靠同行衬托,所以才不恨我了…… “公主肯如此设身处地体恤下情,我是真心感谢——这次真不是虚礼,我真是真心感谢。”李素这人比较钢铁直男,唯恐感谢的话再被认为是谨守尊卑之礼的虚伪客套,连忙加上一些粗鄙的语气词。 要是他会撩妹就好了,肯定能想出其他更多潜移默化取信于人的话术。 可惜,他虽辩才通神,唯独不会对付女人,工作中也不需要对付女人。 “噗嗤——”刘妙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忍不住发笑,这赌咒发誓的样子真是太可笑了,“好了,这次我没怀疑你,那就办正事儿吧,准备帮我搬家。还有,你是不是真心,我看得出来,不是看你说什么词,反正我就是看得出来。” 李素:“公主如何看出?” 刘妙:“这你别管,我也说不清楚,反正就是看得出来——女子的知觉吧。” 李素苦笑:“原来是女人的直觉……” 刘妙微微一愣:“直——觉?曲直的直?诶,这个词不错,好像是更贴切一点。听说你是当世大儒,这个词语出何典?” 李素:“没有典,我瞎想的,直击疑点的知觉,简称直觉吧。” 李素打住了这些没营养的话题,然后大致跟刘妙说了一下董卓在雒阳熔铸铜器的行径,换取刘妙“挽救礼器”的理解,这才开始着手行动。 刘妙听完后,满口答应:“原来如此,那自然是要帮你的,反正不要留给董贼毁坏就是了。这未央宫里,以及太庙,一会儿我都带你到处转转,看上什么就让人拿走。” 李素:“多谢公主理解,那些日用铜器,哪怕是宫禁贵重之物,也不必多拿,毕竟陛下移驾至此后,也要使用。我们拿走了,到时还要另铸,也是变相盘剥了百姓,我们只拿董贼那粗胚不会用到的东西。” 李素这一点还是姿态很正的,因为在他眼里,宫廷生活的必需品,只要董卓不搞破坏,将来等收复长安之后还是回到朝廷手中的,没必要搬来搬去,青铜器那么沉重,蜀道运输又艰难。 甚至哪怕是未央宫的少量典籍,李素也不觉得要全部拿走——当初雒阳要拿走,那是因为雒阳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