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射不中瞄准之敌但也能射中他旁边的敌人”的歪打正着机会,就会小得多。 因为敌人的骑兵也不是傻子,尤其是乌桓这样的轻骑兵冲锋,马与马之间更是要间隔好几米,阵列是比较稀疏的。 不过,这只是针对九十度角正对的情况。 稍微学过点三角函数的人都知道,一旦平射火力跟冲锋一方散兵线的夹角不再是90°,而是60°、30°……甚至更低,那么其单兵间距、在平射火力垂直投影线上的投影,就会比正面观测时小得多。 这时候“射不中瞄准之敌、但能误伤他身边的战友”的概率,也就成倍提升。 精密的三角函数屠杀开始了。 一排排的乌桓骑兵,笔直冲到车阵前,挥舞着长枪马刀,疯狂砍杀着车阵与盾阵,并试图从车阵的缝隙间穿过、直接践踏车阵后的弓弩手,抑或是穿透阵型后从背后砍杀左右两边的车兵。 不过就在他们即将透阵的时候,每辆战车上一张的车弩,就喷吐起集束箭来。一捆捆的箭矢用有托底的托板扣在牛筋绞成的弩弦上,绞到最紧,瞬间激发,一下子就是十几根箭一大捧地激射而出。 几乎没有乌桓骑兵正面中箭,反而不是左侧中箭就是右侧中箭,远远看去如同刺猬,蔚为壮观。 那些侥幸逃脱前两拨箭雨的,真要穿过车与车之间看似安全的空隙,却发现汉军战车上伸出一根根猛力挥动的战斧与钉锤。 这种靠重量与惯性杀敌的兵器,并不讲究与敌军肉体相击时的角度,甚至不用强求刃口的一侧朝向敌军。 只要有足够的力量、初速度、惯性,就能把骑兵打得筋断骨折。 事实上,关羽今天给丹阳兵们用的近战拦截兵器,还不是最专业——后世刘裕对付北魏拓跋氏骑兵时,却月阵的近战主力兵器是“杖”。 很多人会不理解:杖不就是一根棍子么?这东西有多大战斗力? 但事实上车阵用的杖,多半是包了四楞铁头的长棍,重量和惯性都足够,要的就是它们既够及远、又不用像枪矛那样把尖端对着敌人。 杖的精髓就是一个“扫”字,对付的是从侧面高速经过的敌人,而枪矛对付的是正面之敌。只要敌兵速度够高、撞击力够大,钝器也能杀人,破甲效果更是比利器更强,敌军骑兵是被他们自己的冲锋速度形成的动量自刹的。 丹阳兵的锤、斧也是靠扫,论威力比刘裕军的杖更强,只是距离太短,扫不到远一些的敌人,难免多留破绽。 威力有余而攻击范围不足,白璧微瑕。 “喀喇——” “嘎嘣——” 一声声牙酸沉爆的痛快闷响,一批批战马与骑士飞甩出去, 或脑袋着地,颈椎爆断, 或利斧开瓢,如同p图师给他们修外形时手猛烈抖了一下,歪曲成各种后现代派的夸张造型。 旁边的车弩疯狂集束攒射则依然持续,分毫不曾停歇。集束箭有效杀伤射程太短的毛病,在几乎贴脸的时候,已然不重要了,可谓彻底的扬长避短。 而且因为射击口集中,也不用像普通弩兵那样露出太多薄弱的正面——正常情况下,汉军要打出这样的近战火力密度,就意味着一辆车前面至少要一字排开20人宽度的弩手。 那么多弩手,就代表着那么多可以被冲锋突破的薄弱环节,就会被乌桓骑兵切菜。 但现在,火力密度依然那么大,可正面却丝毫不虚,只要露出一个射击口、一面盾牌的宽度,就能喷出那么多箭矢了。其余十九个人的宽度,依然是坚实的盾阵,这让想找软柿子捏的难峭王部骑兵到哪说理去? 说好的远程火力猛的阵型,近战肯定会被切菜呢?怎么不讲道理的? 身穿铁甲、手拿喷子,这就是关羽军眼下的写照。 一丛丛的骑兵割麦一样倒下,难峭王彻底傻眼了。 “撤!赶快撤!”难峭王一声令下,也不顾那些被困在车阵中的人了,就命令能撤多少撤多少。 断后的乌桓骑兵瞬间遭到了灭顶之灾,被以更快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