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听着这话心里怪不得意的,这衣裳怎么了?料子是好料子,裁剪也十分得体,放到外头怎么着也得卖上不少价钱,怎么到了这位姑娘口中变成了不入流的东西? 是,这料子跟嫡出的那一位是有些许差距,可这不是应该的吗?毕竟人家是嫡出。 绣娘心里已经看不上王素娘了,却还不能得罪她,只道:“咱们也是按着吩咐办事,姑娘若是有什么不满,可以夫人先商量商量。” 王素娘冷眼瞧了瞧她们。 她也知道这些事情跟这些绣娘没关,只是看到这些料子实在是气不过,所以才找个人发泄一通。 把绣娘送走之后,王素娘想也不想便叫了人,让他晚些时候父亲带话,把今日之事原封不动地说与父亲听。她父亲是个一心奔着前程的,以如今家中的情况,只有她好了王家才有更好的前程,所以王素娘从来不担心他爹会帮着夫人。 果然,傍晚待王侍郎下值回家不久,便把王夫人叫至房中,劈头盖脸骂了一顿。 差点没把王夫人气出好歹。 不用问他她知道,这定是那小贱人做出来的好事! 早知道还不如不给她做呢,就是拿出去送乞丐也比给她穿要强,这人怎么就这么招人恨呢? 在外头逛了一整日的顾准,最后也被沈元彻送回了李府。 这一天顾准把京城该逛的地方都已经逛完了。他记性好,途中遇到的那些街道巷口他也都有印象,下回出门说不定连车夫都不用带了。 沈元彻送他下车的时候临时交代了一句:“你明日在李家休息一日,后天我带你去见一些人。” 顾准眼睛一转,问他:“难不成是去见你那些好友的?” “你怎么知道?!”沈元彻惊了。 顾准心道,你那点小心思我还能不知道? 沈元彻有些踟蹰,怕顾准看不起他那些朋友,所以多说了两句:“你可不能排斥他们,他们人都挺好的,知道你要过来早早地就想瞧瞧你了。而且他们可不像二皇子那样的,没多少小心思,相处起来也很舒服。” 顾准看着沈元彻,意味不明地道:“看出来了。” 沈元彻一头雾水,这是怎么看出来的? “行了,你都出来这么久了,赶紧回去吧,回去地再晚一些,你父王一生气,让你背的东西说不定更多。” 沈元彻心神一凛:“说的在理。” 他父王最近脾气可古怪的呢,没准真的会因为他回家晚就折磨他。沈元彻把那什么七巧板玉坠子都交给顾准,忙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顾准点了点头,目送他离开。 进了李家,顾准便去了老夫人那儿给她老人家报一声平安。依旧没有见到老太爷,就好像并不在家似的,可顾准之前听他师父提起过,自从老太傅致仕之后就一直不怎么爱出门,跟廉将军差不多。 老夫人听他问起来,也是头疼:“还在棋室里头折腾他的棋谱呢,让他出来他也不听,就闷在那一间小屋子里头,我看着都嫌累。” 顾准问道:“老太爷一个人在那儿么?” “除了他还有谁呢?”老夫人也打开了话匣子,“原先府上还有几位清客陪他下棋,后来他嫌人家棋艺不够精通,老早就把那两位给打发走了。他眼光挑剔,一般人陪他下棋他还不愿意呢,就是我那几个儿子他也嫌弃得很,觉得与他们一道下棋也不痛快。挑三拣四成了这样,如今可不就没人陪他了吗?” 老夫人心里既觉得他活该,又有些心疼丈夫。 丈夫毕竟是两朝元老,朝野内外名声极好,教过的学生也不在少数。可越是显赫,如今便越要避世,免得掺和进了皇室的争锋当中。他们家从来不掺和夺嫡一事,无奈总有人盯上他们,如此又惹出了许许多多的事端来。 只苦了他们家老头子了,这么多年一直未曾出去,也不怎么让老友来家中做客,怕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