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彻好像人仍没有听懂似的,先跟他解释起来这件事情:“明年顾准与苏公子他们都要下场考试,我心中盘算着,教一个人是教,教三个人也是教,不如将你们拉到一块儿给你们讲课。” 讲课?! 沈元彻一听到要听课,头皮都麻了,立马拒绝:“我不行,我是个榆木脑袋,你还是教他们吧,” 只是李况根本就不给他拒绝的机会:“有一事忘记同你说了,前两日我曾修书一封送给秦王,秦王听说你要来我这读书颇为赞赏,道世子爷在外头长进了不少,还让你务必听话,抓紧这几个月好好学习学习。” 沈元彻:“……” 真是他的好父王啊,他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李况用实际行动给他证明。妄图逃跑是没有用的。他手上捏着秦王的回信,用来恐吓沈元彻刚刚好:“秦王来了信,让世子爷好生在这边学点东西,他还等着明年乡试你给他考个举人呢。” 沈元彻靠着墙,一顿天旋地转。 老天爷啊,他父王还真的敢想啊,他有几斤几两难道父王还不知道吗?考中一个秀才已经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了,王还想让他考举人,这不是白日做梦是什么? 李况没多看他,交代道:“时辰不早了,都坐下,我们今日来讲刑律。” 这话说完就不给他们留一丝一毫的退路。沈元彻很想找一个同盟,回头看了一眼顾准更苏墨言,结果那两个已经乖乖坐下来了。 坐下之后,顾准还给沈元彻使了一个眼神,让他赶紧坐下不要闹事。他师父已经好久没有教过外人了,顾准知道李况肯教沈元彻完全就是顺带的,说不定里面还有他的原因。这样的好事别人可捞不着,顾准并不希望沈元彻把这段好事给作没了。 沈元彻还想挣扎:“可我不想——” 顾准盯了他一眼。 沈元彻消了声,渐渐没有了反抗的气焰:“学就学呗,瞪什么瞪。” 他满腹委屈地坐在了顾准旁边。 今日学的是律法,李况身为盐官县的父母官,对律法可谓是熟的不能再熟了。他讲课常援引事例,并不是枯燥的照本宣科,所以不管是顾准还是苏墨言都听得分外认真,笔记也从未停下来过。 只有沈元彻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他知道科举也要考这些,但沈元彻对律法这东西非常抵触,也不愿意多听。他觉得自己好歹也是皇亲国戚,旁人惹不到他头上,他也从来都是安分守法不招惹到别人身上,若无意外的话,只怕这辈子都用不到律法了 反正只有沈元彻一个听得漫不经心。 他以为这样就能让李况知难而退,早点放弃他。结果一个时辰过去之后,李况又喝了两口水,润了润嗓子了,决定结束今天的课程。 沈元彻心里欢呼一声,只是他还没来得及高兴,李况便吩咐了了别的: “今晚回去你们三人将课上所学的内容好生温习一遍,明日我来抽查。” 沈元彻:“……” 抽……抽查? 留下这么一句话,李况便夹着书离开了。 顾准也将自己的东西收拾好,临走之前还拍了拍沈元彻的肩膀,交代一句:“好自为之吧。” 说完,顾准也同苏墨言一道离开了。方才课上沈元彻是什么样子他们俩心里都有数,如今师父留下这么一个作业,明日肯定又有好戏看。顾准觉得沈元彻完全就是活该,不需要同情他。 被留下来的沈元彻当真是欲哭无泪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老天爷竟然这般对他。 回去之后纠结了一晚上,沈元彻也没有想好第二天要怎么应付。结果等到了第二天上课的时候,他理所当然的除了丑。出丑不可怕,可怕的是还有人跟他比较。顾准跟苏墨言早已经把昨天学的那些律条学得烂熟于心,跟他们俩比起来,沈元彻再次陷入了迷茫与痛苦。 他到底干嘛要过来受这份罪? 还没缓过来,李况的藤条已经抽到眼前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