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费什么事。顾准跟卖花灯的老板打了一声招呼,便认命地开始指路了。 一路上那个中年男子就没闭过嘴。 顾准也是觉得奇怪,这人看着分明儒雅至极,怎么却是个这么多话的,这性子跟沈元彻还真有几分相似。只是腹诽归腹诽,顾准却一点儿都没有小看他。别看这人说话的时候平易近人,态度也极其和善,只是顾准同他说了两句之后,便发现这人心中自有丘壑,且还是个万事通,不论说什么他都能接上。 短短两刻钟的功夫,天南海北却都已经聊了一遍。 得亏顾准之前看过不少书,如若不然,只怕根本都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什么奇人异事,风土人情,诗词歌赋,这人说起来的时候几乎都是手到擒来。 别说他了,中间后面有两人开了口,但从他们说的话也知道,这两人也是底蕴不俗?顾准越同他们闲聊,越发笃定,这三人必定都是做官的,且官职还不小。 好容易到了地方,顾准指了指客栈:“前头就是同安客栈了,几位老爷直接进去便是。” 中年男子这回没有再留顾准,道了谢之后,便与顾准分别了。并没有留下只言片语,也没有说自己姓甚名谁。 不过顾准也不想知道就是了。 才刚回头走了两步,便见韩斯年手里提着一斤羊肉,神情忧虑地跑了过来。 他走过来头一句话便问:“公子没事儿吧?” “没事。”顾准摇了摇头,“这是方才在看花灯的时候偶遇了三人,他们初至盐官县,实在找不到客栈才让我带个路。” 韩斯年有些后悔自己方才为何去买肉去了,虽说这三人不是歹人,可万一呢?因而交代道,“下回凭他说的再可怜,你也别去带路了。”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顾准也听话地记着。他之所以放心大胆的带路,完全是因为系统没有反应。不过韩斯年的话也对,多提防些总没有什么坏处。 韩斯年复又看了街头一眼。 隔得有些远,他只依稀看到那边有三个人影,前面一个身影莫名有些熟悉,熟悉到有些讨厌了。 韩斯年没有多想,只以为那人长得不讨喜罢了。 两人离开之后,刚刚踏进客栈的程相才问费解地问道:“老爷若是真喜欢那少年,何不问问他的名字?” 皇上摇摇头:“问那些作甚?迟早都能看到。” 方才谈了一路,皇上对这个少年郎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他是秀才,明年秋天也打算考乡试。这一路上皇上也不是随意乱说的,言语试探之下,他便发现这个少年是个饱读诗书的,就冲着这份才学也知道,此后必定能出现在太极殿的殿试中间。早晚都是要见的,到那时不用问也都知道名字了。 “是该看到的,这般学识,便是京城里头的不少夫子都望尘莫及了。”右边的礼部尚书冯清台也颇为欣赏:“没想到这小小的盐官县竟也人才辈出。” “是啊,这孩子比之老二也不差了。”皇上随口说了一句。 冯清台跟程相对视一眼,知道圣上的老毛病又犯了。 这看人先看脸的毛病,也不知这辈子到底能不能改。不过说句大不敬的,冯清台总觉得圣上这句话有失偏颇,什么叫与二皇子比也不差了,方才那个少年相貌分明比二皇子更胜一筹,气质也更为明朗。二皇子虽为天皇贵重,但是为人傲气太足,实在比不得方才那个少年。 只是这话在心里想想也就算了,冯清台是不敢多说的。 一行人在客栈里面睡了一夜,第二日起身时,冯清台跟程相还听到圣上抱怨说腰疼。 冯清台心中无奈,道:“早说了要去寻李大人,您偏不去,非得来这住一晚。” 何苦来哉? 皇上眉头一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