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时不时地过去看一看。 盐场整个换了一套制盐的程序。一切都还在摸索之中,中间的麻烦也有不少。沈元景一个人是管不好的,所以他干脆将能叫的帮手都叫过去,别说是苏墨言,就连平时什么事都不爱干事儿的沈元澈也没能逃脱。 唯有顾准,他之所以还能够安安静静地写书,全是因为李况还不想让他掺和这件事情,起码李况并不愿让朝廷那些人知道顾准就是那个提出新法制盐之人。这事儿只圣上心里有数就行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虽想让顾准一鸣惊人却也只限于在科举上,别的事情还是慢慢经营的好。拔高得太快太招人眼,不是什么好事。 有李况担着,顾准才能过几天安生日子。 不过沈元彻看着心里可真的太不舒服了。终于得了一天的闲后,沈元彻哪儿都没去,直奔顾准家中哭诉。 顾准听了两句也没有心思再听了。 说来说去不过那么几句话,而且从他的描述当中,顾准也不觉得沈元彻吃了多大的苦,受了多大的罪。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顾准一边研磨,一边还说起了风凉话:“你要是不愿意做可以回京城啊,又没有谁拦着你。” “你当我不想回啊?!” “那你倒是去啊。” “我——”沈元彻瞪了半天还是闭上了嘴。他要是舍得回京城的话早就走了,还用留到现在?这不还是舍不得走吗。 沈元彻虽然怕苦怕累,可他也觉得在盐官县的日子呆着格外有意思,他这小半辈子都是在京城过的,可是小半辈子加起来都没有在盐官县的这几个月过得有滋有味。沈元彻不蠢,他知道跟着顾准才有肉吃。 所以他直接略过这个话题,抽出镇纸下面的稿子:“写的这么专心,到底是在写什么呢?” 拿起稿子之前,沈元彻本以为这上面会是什么策论,结果定睛一看,这……这怎么还跟讲故事一样? “你这写的是什么?”沈元彻惊奇道。 “游记。”顾准简短地回答了两个字。 “这游记,怎么看着跟我之间见过的都不一样啊?” 沈元彻搜寻了一番,最后在书架上找到了前几章。他是个不爱看书的,可是他不爱看的是正经书,这种杂书他却爱看得很。再加上这游记是顾准写的,为了兄弟情义他怎么都得表示一下支持。 只是他一边看书,一边嘴上还不停: “我这可都是为了你啊,要不然我才不看书呢……” “咦,这人怎么也姓顾。顾景明,名字不错!哟,怎么还是长安人,你去过长安吗?” 顾准懒得回,沈元彻就一路自言自语地看下来,渐得意味。 书里那位名叫顾景明的长安秀才,乘海船一路航行,不久后边路过了一个一年到头都炎热无比,到处都是鲜花水果的花园城。 顾准文笔好,把那些果子写得格外诱人,让人光是看着文字都能口舌生津。又说那岛上还有一颗食人花,巨臭无比,唾液能食人。 “要是真有那样的花,那未免也太恐怖了些,不过我还挺想见识见识的,就是不知道他有多臭。” 沈元彻又往下看。 见顾景明在花园城逗留了半月有余,吃遍了这个小岛上所有的果子,又南下,抵达了北南国。 这里四季都与他们颠倒,顾景明初至时便因水土不服得了病,养了好几个月才将病养好。这里的人肤色也与他们迥然相异,他们头一次见到大梁人士,好奇心驱使,便待顾景明十分友善,甚至带着他看了本土的祭祀盛典。 书中所言,沈元彻从未见过,但所有的一切他都觉得格外得有意思,看着这些内容他便不由自主地把自己带入到了顾景明的视角,仿佛这一切的东西都是他自己亲身经历一般。 有趣,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有趣。 沈元彻甚至还在认真地想,世上当真有四季颠倒的地方吗,当真有一年四季都似夏日的地方吗,如果有那也太好玩了。 再看下去,沈元景就渐渐没有话了。 一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