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镇住,哆哆嗦嗦地回话:“回……回将军,一只叫‘火火’,一只叫‘水水’,都是皇后娘娘起的名字。” 沈烺长长地吁了口气,双拳攥得脆响,寒戾的漆眸似有泪光闪动。 “哥哥,我们的名字真好听。” “等咱们以后有饭吃了,我还要养两只兔子。你命里缺火,我命里缺水,咱们的兔子就叫‘火火’和‘水水’,一只跟你的名,一只跟我的名。” …… 沈烺深深地闭上眼睛,这些年在脑海中浮现过无数遍的话语又在此刻涌上心头。 如果说来时他已经有九成的把握,而方才那一瞬的不确定性让他将这点把握几乎降至一成,直到听到这两只兔子的名字,他已经可以认定。 这世上还会有谁给兔子取这样的名字? 是阿沅……是他的阿沅。 阮阮昨夜被闹到很晚,今早一直睡到辰时末分,整个人还是没什么力气,这会才从偏殿用完早膳出来。 行至廊下,远远看到殿门外聚了几人。 玉照宫许久没有官员进出,阮阮好奇,偏过头去瞧。 温煦和暖的日光下,年轻的将军一身黑色暗纹劲装,鬓发微微有几分凌乱,却挡不住一身挺拔凛然的气势。 阮阮没有见过这个人,心中却意外想到了“沈烺”这个名字。 她远远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迷茫,而沈烺也在看着她。 可惜她不知道的是,对面那人表面一派风平浪静,然负在身后的双拳却竭力控制着颤抖,沉寂了这么多年的心潮一度澎湃起来。 他一步步走上前,就这么直直凝视着她,不肯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廊下的少女身姿窈窕,着一身淡粉色的广袖流仙裙,衬得肤色雪白如凝脂。朱唇皓齿,云鬟楚腰,发髻两边各簪一只金镶宝珠蝶赶桃花簪,垂下的珍珠在日光下闪动着莹润的光华,仿佛将融融春日装在了发间,三春盛景在她面前亦是逊色。 她的五官和小时候变化不大,像是复刻放大的版本,只是更加明丽动人了些,气色比之幼时蓬头垢面的样子要健康许多。 阮阮张了张口,心口仿佛被什么沉沉压着,有些喘不上气的疼痛。 看着他步步走近,忍不住开口:“你是……沈烺将军吗?” 沈烺有过一瞬的失神,也并未敛衣行礼,就这么毫不避讳地看着她,“臣与娘娘见过面吗?娘娘怎知臣便是沈烺?” 他说话的声音很慢,透着淡淡的沙哑,阮阮却觉得心脏被戳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沈烺看到她茫然无措的样子,心中剧烈地颤动。 他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这么多年都等到了,不急于这一时半会。 她幼时过得很苦,这么多年恐怕早已忘记他这个哥哥了。 无妨,他可以帮她慢慢回忆起来。 良久,平复好了心绪,沈烺依旧目不转睛看着她,缓慢一笑:“臣是渭北人,娘娘是遥州人,臣和娘娘算是半个同乡,从前便是一家也说不准。” 沈将军很少笑,更是从不与人套近乎,身后的侍卫见他如是说,挠头抓耳地一笑,觉得稀奇。 阮阮却并不觉得他在说玩笑话。 方才因他一身摄人的气场,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这会四目相对,细细打量下来,才发现他生得十分俊美,五官硬朗,剑眉星目,漆眸似浓稠的墨,莫名给人信赖的感觉。 有点说不上来,这样的眉眼,这样的轮廓,好像隔世经年在心口深深烙下的印迹。 既远且近,触之不得。 却又有一种隐隐的力量牵引着,告诉她,她应该认识这个人。 可是为什么,心口这么难受。 廊下有风吹过,她微微红了眼眶,想要抬手抚一抚心脏,却还是忍住。 其实这么看着一个陌生的男子,已经算是失态了。 她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