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纪云汐看了看还有很多地方需要布局的卧房,蹙眉不喜道,“我不想去,你自己去就好了。” 吴惟安初到凉州,谢家家主的晚宴,哪怕是鸿门宴,他都是要去一趟的。 他把玩着手中的请帖,悠悠道:“我刚刚进来路过厨房,看见你六哥在下厨。” 纪云汐:“……” 半个时辰后,等在门口的吴惟安看见款款走来的纪云汐,微微挑眉。 和上京城凤冠霞帔的打扮不同,纪云汐今夜这身,显得很低调。 她穿了件宝蓝色的裙子,颜色偏暗,款式也很平常。发饰更是简单,就只插了一支和田玉的发簪。画了温柔的柳叶眉,涂了淡粉的口脂,妆容也很清爽,整个人显得格外温婉。 和她在上京城那副富丽堂皇的打扮,南辕北辙。 吴惟安扬眉:“你为何换了这样一身。” 纪云汐迈进马车:“在凉州,低调些比较好。” 凉州离上京很远,就算听说过她纪云汐的名头,可见到她外在打扮时,也定然会以见面的感觉作为判断。 她如今不是上京城的纪家三姑娘,而是知州大人的夫人。 那么,低调好行事。 吴惟安一笑:“夫人这般打扮也好看。” 自从那一夜,吴惟安承认自己喜欢她后,就越发没脸没皮了,各种情话张嘴就来。 纪云汐都反应平平:“哦。” 谁当真,谁就输了。 马车停在一座大院门口。 这大院比府衙气派百倍,甚至不输纪家在上京城的庭院。 谢家家主和家主夫人亲自出来迎接,两人作势就要行礼。 吴惟安忙上前,一把拉住谢家家主的手,斯文秀气的脸上写满了稚气:“谢家主不必多礼,轮辈分,谢家主与家父同辈,惟安岂敢受家主这礼呢?” 谢家家主肥头大耳,闻言呵呵笑:“早些就听说,此次上任的大人不过十几,今日一看,大人果真是年轻有为。不比我那小儿,与你同岁,考了几年科举,都未考中啊。” 吴惟安伴着谢家家主进门,寒暄道:“说起来,今夜满月酒,可就是谢家主口中小儿的儿子?” 谢家主拍拍吴惟安:“不错,便是他。其实我那大孙本是三日前满月的,但听闻大人今日才会到,才特地改的今日啊。” 吴惟安一脸受宠若惊:“这这这……” 前头,两位一老一少的男人在寒暄,后头谢夫人也挽起了纪云汐的手,脸上的神情与她丈夫如出一辙:“吴大人好福气啊,家中夫人如此貌美。” 纪云汐温婉一笑,神情略微羞涩:“夫人言重了。” 谢家满月酒摆得分外阔气,凉州有名有姓的人都在。 甚至刚刚和他们道别的凉州官吏,也都在。 不少人来到主桌,给谢家主和吴惟安敬酒。 吴惟安都推辞了:“说来惭愧,我酒量浅,不太能喝。今夜又是刚到凉州,回去还要理一理事务,真真不能沾酒呀。” 可他推辞不过,还是在大家的热情下,喝了两三杯。没过一会,脸便微微红了起来。 而且他还时不时朝侧前方瞄个几眼。 那里坐着一个娇美的妇人,怀里抱着个大胖孩子。 娇美的妇人旁边,坐着谢家大少爷谢斌。 谢斌与他父母一般,身材都很圆润,脸更是肥得眼睛都只剩下一道缝。 此时那道缝,一直盯着纪云汐看,看着看着,就伸手摸了他夫人的大腿一把。 纪云汐感觉到这人的视线,眉头轻轻蹙了蹙,似乎微微有些害怕地朝吴惟安那边缩了缩。 吴惟安却浑然不觉,依旧和宾客们说笑,视线偶尔还是落在谢斌那头。 谢家主和谢夫人都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没一会儿便一前一后的离了桌,去了近处的厢房商议。 谢夫人:“老爷,你可看出什么来了?那吴惟安,能收买吗?” 谢家主冷笑:“自然能。这人一开始说不喝酒,但别人恭维了他几句,他便喝了。你看到他夫人吗?如此貌美,说明他定然是个贪好美色的,而且一上桌就往我们儿媳瞧!爱好美色的人,向来贪财。阿斌这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谢夫人:“那吴夫人也是个耳根软的小娘子,只是阿斌一直在看她,我怕阿斌没有分寸啊!旁的女子也就罢了,可那到底是知州夫人!” 谢大人皱起眉:“今晚宴席过后,你好生和阿斌说说!他如今也该定定心,好生读书考功名了罢!” 谢夫人:“知道了知道了!一会儿宴会结束,我带吴夫人去喝茶,你也赶紧找吴大人,否则我这当娘的心,难安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