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居然还偷钱买衣,这种事你找官府,把你家儿媳关进大牢啊!而你们不找官老爷,拿着鸡蛋来砸我家小姐,难怪你儿媳妇会偷钱!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 “你你你你你……” “你什么你!不会说话就闭嘴!眼睛瞪那么大干啥?小心掉出来哦老太婆!晚香!晚香你抓我干什么!放开我我骂死他们!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宝福的声音渐渐远去,纪云汐一行人看样子已经离开此地。 面馆婆婆被骂懵了,在下方当着众人面哭诉。 旁人有安慰几句的,但大多都心无波澜。 纪家三姑娘身边有个狗仗人势,嘴巴特别毒的丫鬟这事,很多人都知道,早年间也见识过不少回。 但三姑娘从来不在乎什么好名声,丫鬟泼妇骂街,大家各种冷嘲热讽说她御下无方,她也无动于衷。 大家也就习惯了,后来时间一长,连嘲讽都懒得嘲讽了。 能怎么办? 骂不过就躲着呗。 毕竟只要你不凑上去找骂,人也不会特地来骂你。 下方依旧嘈杂,而雅间里始终静谧安宁。 茶也煮好了,邢舒月倒了一杯递给五皇子,柔声道:“可惜了,没逼出吴惟安动手。” 五皇子接过茶,冷哼了一声:“美人遇险,还能行事不乱,此人果然不简单。我到底还是小瞧了他,黑淳山一事才着了他的道!”他捏紧了茶盏,茶盏里的水跳动不停。 邢舒月宽慰道:“殿下,胜败乃兵家常事。” “我知道。”五皇子放下茶盏,里头水四溅而出,他眼神里闪着精光,“不过今日也没白来,倒是让我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 邢舒月温柔一笑,眼里都是情意:“殿下,是什么?” 五皇子看着她,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朝她解释:“鸡蛋扔出去前,那吴惟安就意识到了。原本他双肩自然,但那一刹忽而紧绷。下一回,舒月你可以认真观察一下。” 邢舒月牵上五皇子的手:“殿下你的意思是,吴惟安完全可以帮纪云汐挡下前面的几个鸡蛋,但他没有,晚了一步才去拉?” 五皇子点头,把玩着邢舒月的五指,脸上皆是算计之色:“这种情形之下,还能思索普通人遇到此事的反应时机,绝不比普通人快一步。此人心思何其缜密。可他千算万算也不会知道——” 五皇子笑了一下:“他做的如此滴水不漏,反倒告诉了我,他和纪云汐之间没有感情。原我还想着,我们对吴惟安一无所知,该如何对付他。但现下,我有了一计。” 邢舒月头置于五皇子双膝之上。 五皇子低声和她耳语几句,最终又交代道:“不过此事先不急,当下最重要的是,面馆一家必须得死!” 面馆一家血染满门,舆论四散。 他把刀都备好,递到他父皇面前了,父皇一定会接。 到时候,纪家轻则关店,重则牢狱之灾! * 纪云汐的脸,被吴惟安越擦越花。 一上了马车,她就挥开了吴惟安的手。 旁边没有人,他就没必要装深情郎了。 但刚刚那一瞬间,纪云汐承认自己的心跳了一下。 当他认真细致,甚至有些执拗地想帮她把脸擦干净的那一刻。 纪云汐一边弯腰在马车里拿时刻备着的毛巾,一边思绪纷飞。 她之前都不太理解,怎么会有女人因为男人对她好,就爱上了男人,以至于执迷不悟,分分合合,怎么都不愿离开。 那么刚刚,纪云汐大概明白了。 人性如此,每个人都渴望被呵护,被保护,被爱。 她也不例外。 这种感觉,就像罂粟,一染上就很容易成瘾。 若是护你之人,还是你欣赏的人,那就更容易万劫不复。 纪云汐翻出两条毛巾,递给他一条,低着头沉默地给自己擦着脸。 她在给自己做心理暗示,警告自己要小心,要时刻保持清醒。 两人是夫妻,后头还会发生更多亲密的事情,牵扯会变多,羁绊会加深。 她不排斥,甚至会乐见其成看到两家死死绑在一起。但她始终需要一颗足够清醒的头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