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云汐:“嗯,不行?” 吴惟安神情认真:“我那还有上好的桂花酒。” 纪云汐:“我就想喝剑南春。” 吴惟安哦了声:“可依你的酒量,你不怕喝一杯就倒?那接下来你还怎么看姑娘?” 想起那晚喝醉的自己,纪云汐:“……” 纪云汐扯了扯嘴角,轻嗤一声:“也是,那便来一壶明前龙井。” 伙计:“好——” “你等等。”吴惟安打断伙计,对纪云汐道,“明前龙井的茶叶,你不是有吗?你手里的明前龙井是最正宗的,外头的明前龙井,都有些次了。” 伙计这就不同意了:“大人,我们怡红院的明前龙井,那可是顶好的——” 吴惟安笑:“可我夫人家的明前龙井,是当今太子殿下赐的,你们怡红院的明前龙井,难不成比太子殿下的还要好?” 伙计这哪还敢说话,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忙道:“不敢不敢,那当然是太子殿下的好多了。” 吴惟安朝纪云汐一笑:“你看。” 纪云汐面色冷清,不为所动:“就加一壶明前龙井,我现在就要。” 吴惟安无奈叹了口气,他起身:“这样,我去马车里取茶具茶叶,我亲手给你泡。您看成吗?” 纪云汐抬头看他,红唇轻启:“也可。” 吴惟安便走出了雅间,而且不由分说把伙计也给带走了。 宝福看得目瞪口呆,见姑爷走后,她委屈朝纪云汐哭诉:“小姐,您看看姑爷!他就给您点这些玩意儿!” 纪云汐坐在主位,轻轻弹了弹她的指甲,不紧不慢道:“宝福,你去找伙计,给我加两道菜。就——”她想了想,他手里头应该就五十两,“鲫鱼豆腐汤,红烧排骨。” 宝福:“好的!小姐!!” * 吴惟安静静看着眼前的鲫鱼豆腐汤和红烧排骨。 而后他又看了看一旁的纪云汐。 纪云汐拿着茶盏,面色平静地望着前方的戏台。 她轻抿一口上好的明前龙井,看着台上女子泪光盈盈地唱着歌,嗓音带着哭腔,哀怨凄婉,我见犹怜。 可直到这首歌唱完,席间有人出价,纪云汐依旧不为所动。 这鲫鱼豆腐汤从热气腾腾到凉气阵阵,吴惟安就没见纪云汐吃过几口。 她这人,嘴巴挑着。 这怡红院贵得要死的鲫鱼豆腐汤烧得一般般。 而且她不止嘴巴挑,眼光也挑。 鲫鱼豆腐汤都凉了,她也就出手买了三个姑娘。 能进怡红院的,容貌身段都不会差。可站在这台上,每个人的表现却不尽相同。 有哭哭啼啼的,唱得断断续续,害怕得畏畏缩缩的。这种,纪云汐一个都没要。 有已经认了命,眼里一分光彩都没的。纪云汐也没要。 有得意洋洋,妖娆妩媚的。纪云汐更看不上。 她出手买的那三个姑娘,均是堂堂正正站在台上,和其他人一般无二,跳着舞唱着歌,但那双眼里都透着不甘,藏着火焰。 也许只要给把草,就能燎原。 最后一个,自然是那万人期盼的青帘姑娘。 吴惟安早年间在江南见过。 游走在一众男子之间,浓情蜜意,借力打力,却依旧能保自己清白之身。 是个聪明人。 只是平衡终究会被打破,再狡猾的兔子,也会被猎人携手瓜分。 吴惟安当时猜她顶多再撑三年,可不曾想,居然撑过了五年。 五年过去,江南怕已没有她的立身之处。她倒也聪明,索性来了上京城,至少还有一线生机。 吴惟安看向纪云汐。 果不其然,纪云汐在宝福耳边轻声嘱咐。 青帘是最后一人,这场热闹即将到达尾声。 吴惟安垂眸,轻轻放下手中筷子,刚想站起来,一只手忽然伸过来,直接抓住了他的袖口。 那手五指莹润如玉,指甲修得微长,染着水黄色。 前日,他亲眼看见她的丫鬟们给她染的,而她人就懒洋洋靠在美人榻上,昏昏欲睡。 纪云汐交代完宝福,偏过头来,意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