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吴相爷,吴公,连名字也没。 纪云汐又轻抿了口明前龙井,轻轻将杯盏放回。 她抬眸,打断两位兄长你一句我一句的劝阻。 “大哥,今年从地方升迁的京官按理都到了吧。” 纪明喜颔首:“应是到了。” 大瑜朝廷官位调动每年会有一次,基本都在年底完成。 以便春节过后的第一次朝会,不会有缺位,也算个新气象。 而这调动之后,皇后背后的李氏家族,会办一次雪宴。 其实也就是相亲宴 人才宴。 挑挑有没有合适的青年才俊,有的话要不要结个亲家? 你看新年也快到了,喜上加喜,岂不更好? 结不成亲家,你来投靠我帮我做事,我在上京保你吃香的喝辣的,也成啊。 诸如此类。 纪七警惕:“纪三,你问这个做什么?刚刚我们和你说的,你听进去没?婚姻大事,岂可……” “听进去了。”纪云汐的语气和她念课文时没什么差别,“七哥,到时雪宴我和你一起去。” 白说了。 纪七心累,捂住胸口,不想说话。 纪明喜身为纪家长兄,稳重许多,也看得开,反而很支持:“也好,云娘你可多看看,但切记不可操之过急。婚姻一事,讲的是一个缘分,缘分到了自然就来了,你急也无用。” 纪云汐颔首表示赞同:“对了,哥,这次升迁的京官中,可有姓吴的?” “吴?”纪明喜想了想,“这个姓很常见,确实有那么两家。” 旁边靠着塌,姿态潇洒闲适的纪七闻言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地看了自家妹妹一眼:“你这次眼光不算差嘛。” 纪云汐:“?” “这吴家我还挺熟。”纪七坐直了些,“我和他们家大少爷认识。” 纪明喜:“我倒也有耳闻,吴家长子吴冠山,文武双全,小小年纪在泉州便颇受百姓推崇,名头比他爹更盛。” 纪七喝了口茶,点评道:“诗词歌赋和我比,差了点。武功倒是能和我打个平手,长得很不错,当然远远不及我。品性上佳,是个日后会疼人的。” 纪云汐听完嗯了一声:“看看再说。” 纪明喜闻言也觉得挺好,便和七弟详细聊起了这吴冠山的情况。 纪云汐不是个话多的人。 她坐在一旁听着,偶尔出出神。 半晌,纪云汐轻声道:“我有点想爹娘了。” 此言一出,两位兄长话头一顿。 书房没了声,安静了下来。 纪家两位长辈死于七年前的水患。 事发之时,纪家子女悲痛欲绝。 但天灾人祸,不是人力所能阻止。 那场水患,死的人何其之多? 活着的人,日子总要往下过。 但如果,不是单纯的天灾呢? 自从这几日在法恩寺,脑海中平白无故多了书中的剧情后,纪云汐把那些剧情翻来覆去地研究了很多遍。 里面都没有提到她父母的死因。 纪家在整本书里,只是开头引爆五皇子和太子之争的导火线。 炮灰的不能再灰,细节根本没有交代的必要。 但纪云汐的直觉,这事情,也许没那么简单。 纪明喜轻叹一口气,起身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云娘,你过得开心,爹娘才会安心。” “我知道。”纪云汐顺势从身侧掏出一张纸,递给长兄。 纪明喜接过:“这是?” “哦,这是我让晚香她们理的单子。这三年,我给杨卫添送的布匹绸缎、佩刀佩剑、时令蔬果、小吃点心等,我都折算成银两了。”纪云汐轻轻转了转手腕上戴着的嵌珠金玉镯,那颗成色极好的宝红色碧玺微微闪光,衬得纪云汐肤如凝脂,“还得麻烦大哥明日退朝后,交给礼部杨侍郎,请他们在三日内将银两给我送来。” 这杨侍郎,就是杨卫添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