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对岸上了船,很快消失在一片芦苇荡里时,董问天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甚至,有几分期待,期待着以后能够跟她再次相遇。 白亮亮的河面,突然间刮起了风。 对岸的芦苇荡,朝着一个方向倒伏下去,但瞬间又弹了回来,然后再倒伏下去。 起起伏伏,动感十足,像一幅动态的水墨画。 河面上几只水鸟,鸣叫着,一会儿冲向水面,一会儿又贴着水面飞起。 董问天站在岸边,他只能等着船夫的小船回来接他。 河道中心,三五条商船,鸣着汽笛,由西往东在河面上穿行。 奇幻的是,没过几分钟,风停了。 河面上,突然升起了浓浓的晨雾。 那雾越来越浓,浓的几乎看不见对岸,甚至那只小船也不见了踪影。 渐渐地,浓雾将整个河面罩住,像一堵白墙竖立在眼前。 瞬间呈现,如梦如幻。 让董问天感觉吃惊的是,眼前的画面,感觉在哪儿见过,但是他又想不起来。 这么大的雾,他担心船夫能不能回来接他。 董问天在有些漫长的等待中,终于发现一只小船从浓雾中钻出来。 那只小船正是船夫的乌篷船。 只见船夫把小船停靠在岸边,将那块木板在船和岸边连接起来。 等他重新跳进船舱时,船夫对他说:“小伙子,突然间起了大雾,要不,我们等等吧,等雾散开了,我们再过河,如何?”。 “可是,老人家,要等多久呢”。 “这可说不好,不急就等一会儿,要急的话,我们现在就过河”。 董问天粗略估计了一下,这只小船,两岸来回一趟,差不多要个把小时。 他想,自己站在岸边等了这么久,如果再等雾全散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那计划中午赶到杏仁谷可能要推迟了。 就在董问天犹豫不决时,船夫冲着他道:“不瞒你说,我回来的时候,心里有一丝担心,尤其是到了河道中心,似乎感觉十分异常,我感觉这大雾起的有点蹊跷。实话跟你说,我在这淮河上摆渡了几十年,在这个季节,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雾”。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道:“孩子,也许是我多虑了。我知道,你已经等了这么久,如果你真的急着赶路,我也守信用,现在渡你过去”。 “老人家,虽然河面有雾,但没有多大的风,应该是安全的”。 “好吧,我一大把年龄了,也没什么可怕的,那我们就过河好了”。 船夫说着,划起船桨。 小船在浓雾中,就像一个黑点,渐渐地向河道中心驶去。 只见船桨拍击水面发出的声响,对岸的芦苇荡早被大雾罩住。 董问天道:“老人家,那个姑娘上岸了”。 “是的,上岸了”。 船夫答应一声,转脸望着董问天,道:“小伙子,你说说看,那个姑娘,怎么就做到的呢?明明是正面朝上,手一揭开,却变成了反面,这事也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那姑娘会变把戏?”。 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船夫,还在为刚刚最后一局的事情感到迷惑。 雾越来越浓,透着诡异和神秘。 董问天突然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