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的那个。 果然,长期生活在阳光下,忘了这世上也有阳光照不到的地方。 “那,你们打算怎么处理李国顺?”刘厂长突然同情起那人了,她损失了十多万的时候,就觉得快活不下去了,他却被人骗了四十多万,就这,还只是前期投入的钱,不包括后续的,具体的还没完全统计出来。 说他倾家荡产还不够,因为,他的房子卖了,家里所有的东西卖了,多年的积蓄掏空了,这只是他自己家里。 关键,他还借了亲友的。 这就比倾家荡产还要惨。 “先查清此案,抓住幕后诈骗集团。”副所长说。 刘厂长又问,“那,李国顺他也是受害者,他不会坐牢吧?” “这个,具体到时候看案情怎么发展。现在的话,我们有民警看着他,主要是他现在情绪极度不稳,我们也怕他出意外。”副所长说。 刘厂长深深一叹,是啊,人到中年,妻离子散,财产荡尽,还欠了一屁股债,是个人都受不了啊。 这事还是交给派出所处理最好了。 和季雪一起出了派出所,刘厂长心情很沉重。 “小季,你说,这人心怎么越变越坏啊?刚才副所长说,李国顺那介绍人还是他十多年的朋友,这么多年的朋友都骗,这简直是畜生都不如啊,还害的人家妻离子散,真是缺大德了。” “谁说不是呢?”季雪很认同刘厂长的话,不过,她又道,“这事,李国顺也有责任,常年在国营单位工作,或许太过顺遂,让他失去了警惕之心,还有对自己没有正确的认知。” 季雪猜,李国顺在棉纺厂当副科长的时候,身边肯定也有不少求他办事,逢迎溜须之辈。 但是,他辞了职,就一普通老百姓,既没权也没多少钱,谁还真拿他当回事? 他那认识十几年的朋友,说不定就是逢场作戏的。 另外,那么大一笔的订单,他又没真正经手过制造业,凭什么朋友一介绍,他就豁出家底,甚至连亲友都借光了,如此孤注一掷的去搏,不是太傻就是太过自负。 导致这样的局面,是必然。 听了季雪的一番分析,刘厂长摇摇头,“哎,这李国顺吧,真是又可怜又可气。算了,咱不管了,这些派出所会处理。不过,小季,真的,我要感谢你,多亏了你,我这厂子才算保住了。” “刘厂长以后也要多长个心眼。”季雪真心劝道,“现在不同过去,经济发展越快,物质条件越好,人们越容易贪功冒进,一不小心就会走弯路,心生邪念。 所以,我们在做好自己的同时,也要警惕那些不轨之徒。” “对对对,小季,你说的太好了。”刘厂长连连点头,像作检讨似的,说,“通过这次事件,我已经受到了深刻的教训。这些日子,我也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以后,我不仅要经营好厂子,还要多学习法律知识,多关注社会发展,不能像过去一样,只关在家里一门心思就做衣服。” “嗯,这就对了。”看刘厂长那格外认真的神色,季雪忍着笑,等她说完,才挽着她的胳膊,“走了,我要回厂长,你呢?” “啊,我要请你吃饭。”刘厂长看着她,一板正经道。 季雪,“……” 刘厂长看了下手表,“现在也快到饭点了,咱们找个小饭馆,我请你吃个饭吧。你帮了我那么大忙,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都是互惠互利的事嘛。”季雪微微一笑,“上回捐助,既帮助了贫困学生,又解决了你厂子的危机,也扩大了我毛巾厂的品牌形象啊。” 就这个十几天,雪儿毛巾厂的订单又增长了快一倍。 这完全出于「信赖」二字。 现在,只要一提雪儿毛巾厂和季雪,那人都竖起大拇指,良心企业,良心企业家,跟他家做生意,你绝不会担心吃亏。 “我那也得请,没有你,哪有惠哪有利?当然,我也想多跟季厂长你套套近乎。”最后,刘厂长说完,还特孩子气的笑了。 经过这次事件,刘厂长终于领教到,年轻人活跃的思维方式并不比老一辈的经验差啊。 季雪就是个特别有想法有魄力的年轻人,在她身上,你能学习到很多,无论是经营之策还是做人之道。 季雪没再推辞,“那行,刘厂长你中午请我吃顿好的啊。我知道有家小饭馆,他家的麻辣香锅和鱼香茄子,特别好吃,我一直想吃来着,就是没腾出空儿。要不,咱今天中午就吃那个?” 主要是,平时中午,季礼季书和沈灼要到厂里来吃午饭,周末,她得在家里吃。 徐红梅平时不让他们在外面吃,一怕花钱,二怕外头吃着不干净。 刘厂长闻言,笑道,“成,咱们中午就吃那个。” 两人拿上自行车,一起去了季雪说的那家饭店。 中午,沈灼跟季礼季书兴冲冲的来到毛巾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