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舒珩额间碎发有些湿意,他嗓音天生低沉,拨弄云雨的时候会咬着她的耳朵说话。每每这个时候,姜莺都觉得他坏的很。 好一会,王舒珩才把人严严实实包裹好带出书房。他们出来前,姜莺担心院子外头有小鸠和茯苓守着,特意把脸给蒙上了。 王舒珩好笑,他知道小姑娘害羞早让侍女下去了。姜莺一路心惊胆战地被抱回卧房才鬼鬼祟祟露出脑袋,她咬着牙,恨恨道:“书房你自己去收拾。” “嗯。”王舒珩很好说话,又伺候着她重新梳洗。 可姜莺真是太气太气了,书房那种地方怎么能她发着脾气给人挑刺:“书房的书案太硬了!” “嗯,下次换张新的。”他捉住姜莺小手吻了一下,眼睛潋滟着光泽:“都听夫人的。” 因为明早要进宫面圣,这一夜王舒珩没再折腾她。汴京四月天气渐暖,许是嫌热姜莺夜里踢了好次被子,后来还是王舒珩把人压住才老实了。 翌日天刚刚发白,一辆马车缓缓朝皇城驶去。 姜莺坐在马车中,身姿笔直严阵以待。她今日身着翡翠撒花洋绉裙,发饰端庄连一根头发丝都出不了错。 瞧她那副紧张兮兮的样子,王舒珩没忍住揶揄:“一切有我,你怕什么?” “怕怕圣上和皇后娘娘不喜欢我。” 才来汴京一日,姜莺就感受到官民差距,尤其现在到了皇城脚下那种肃穆的气氛更重。她出身商户,勋贵们的婚事都挑门当户对的,姜莺知道王舒珩其实有更好的选择,她头一次进宫面对天颜,难免忐忑。 王舒珩把她的手抓实了,紧了紧,语气笃定:“圣上和皇后娘娘都是很好的人,一定会喜欢你。” 不多时到达宫门前,二人下马车马上有太监前来引路。宫巷深深,他们被引着过了光武门,一个去朝晖殿见皇帝,一个去翠微宫见皇后。 分开前,王舒珩交待那带路的太监几句,又安慰姜莺:“莫怕,我一会就到翠微找你。” 今日休沐不用上朝,王舒珩到朝晖殿时等了一会才被召见。 数日不见,贤文帝王幽深的眸子静静打量王舒珩:“婚后如何?” 王舒珩答:“很好,臣多谢陛下关心。” 贤文帝哈哈两声,沅阳王的婚事算他一桩心事,如今了却浑身轻松不少,遗憾道:“可惜你在临安成婚,朕无法到场。不过贺礼还是不能少的,刘永才——” 贤文帝吩咐下去,只见刘永才很快呈上一只银托,里头放着一对羊脂玉玉佩。王舒珩谢过,贤文帝又问了些天策府的事。 一上午,王舒珩都在朝晖殿与皇帝议事,只是快到午间时就有点分心了。贤文帝揶揄:“果真成了婚的人就是不一样,小半日不见就想的紧了?” “臣——不敢。” 贤文帝自是不在乎,他只觉得这位沅阳王终于有点人气了,比往日冷峻无情好许多。于是挥手道:“去吧,听闻你那位小王妃娇气的很,明澈若离开久了哭起来怎么办?朕和皇后可没欺负她——” 王舒珩一怔,正想问皇上如何得知,望一眼刘永才又明白了。在幽州时,刘永才见过姜莺,肯定早打听清楚一五一十说给贤文帝听了。 他起身告退,出了朝晖殿就去翠微宫。 而此时翠微宫内,姜莺正被皇后拉着说话,一上午了,她的手就没从皇后掌心里抽出来过。 皇后不住地同身边人说:“王妃当真长得标致,就是年纪小了些,当真十七了?” 姜莺点头,面上浮起一层薄霞:“皇后娘娘谬赞,的确十七了。” “规矩也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