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两日就是婚期,怕生变故王舒珩只得当夜去一趟沉水院。他趁夜色而来,小鸠茯苓见到他都吓了一跳,但最终什么都没说静悄悄退下。 因为临近大婚,沉水院入眼皆是红彤彤一片。红灯笼,喜烛,还有遍地的红绸,一片喜气之景。可是屋子里这会却黑漆漆的,隔着几丈远,王舒珩都能感受到姜莺的幽怨。 好端端的,又怎么了? 他摇头,推门进屋掌灯,房间疏忽亮起来。 姜莺趴在床上小声抱怨了句:“小鸠,熄灯。” 然而灯并没有如愿熄灭,房间内一片寂静。姜莺望着床上那一身红色嫁衣,又转头茫然地望向窗外月光。 她要嫁人了! 沅阳王会纳妾吗?会喜欢上别人吗?会给她一纸休书吗?她是做不到大度的。 姜莺胡思乱想着,忽然听到一阵浅浅的脚步声,紧接着一股熟悉的乌沉香紧随而至。她抬头,一眼就对上了王舒珩的目光。 “夫殿下怎么来了?” 她从床上爬起来,也不整理妆发,看他一眼又迅速别开眼睛。那副可怜巴巴的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王舒珩把人给怎么了。 王舒珩叹气一声,无奈地坐到她身边,“怎么了?听福泉说你不想成亲了?” 这话传到王舒珩耳朵里姜莺也不奇怪,她就是故意这么说的。闻言瞟王舒珩一眼,漫不经心道:“没什么,就是怕嫁去王府受委屈。” “什么委屈?” 姜莺小眼神偷偷望过去,正色道:“嫁人太辛苦。要掌家,要给夫君纳妾,纳妾以后还不能吃醋” 她越说越气,拳头都握紧了,好像这些事已经发生一样。 王舒珩简直冤枉,知道她又想多了。他沉默地回到桌旁,叫小鸠送来笔墨纸砚,然后坐下开始写字。 他写字时沉心静气,完全不为外界所扰。但在姜莺看来就不是这么回事,她都这么说了,王舒珩不应该向她保证这辈子永不纳妾,只喜欢她一个人吗? 果然,男子都是薄情的,她是不是又看走眼了 姜莺气呼呼坐在床上,满脑子都是怎么退掉这门婚事。不知沉默了多久,王舒珩忽然把一张纸递到她的面前。 “这是什么?” 王舒珩笑,“先前你不是给我写过承诺书吗?今日我也给你写一封。承诺此生唯你一人,如何?” 不得不说,王舒珩很懂姜莺的小心思。姜莺不自在地揉揉鼻子,看一眼道:“那我就先收着,记住你说过的话。” 心中一块石头落下,王舒珩把人抱起,低声问:“现在愿意嫁我了吗?” “现在不行,得两天后。” 虽然已经把人哄好了,但王舒珩还是气的摇头,“你这脑袋天天都在想些什么?姜莺,我的父亲到死只有母亲一人,我也一样。” 他说的郑重,倒让姜莺不好意思起来,喃喃道:“我也一样,只要殿下一人。” 两人好不容易见一面,王舒珩并不急于走。他看了一遍姜莺的嫁衣,凤冠。 婚服艳,新娘娇,王舒珩静静望着她,心中一沉,说:“可还缺什么?这几天准备的如何?” “该学的都学了,掌家,管理中馈,还有以后入宫面圣的礼仪,去汴京与各家夫人的相处之道。” 其实这些于王舒珩来说都无关紧要。他道:“汴京王府一直是福泉打理,等去了汴京你想管就管,不想管让他继续做。入宫谢恩有我在一旁无需担心,至于怎么与各家夫人相处,你放轻松便是,就算到了汴京也没人敢欺负我的王妃。” 不得不说,这番话给了姜莺极大的信心和勇气,也打消了她一直以来的疑虑和忐忑。 她上前抱住王舒珩,说:“夫君真好。” 谁知道姜莺才夸完,下一秒王舒珩就开始发难了,“你是不是还学漏了什么?” 姜莺不解:“没漏什么呀,该学的都学了。” “夫妻相处之道,床帏之事都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