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绪,迎着融融灯火整个人宛若沧海明珠,高贵不可亵渎。 看清来人周遭所有声音都淡了,目光追随着她。姜莺给诸位长辈请了安,程夫人以为她舍不得程意是来挽留的,内心不由燃起希望。 姜怀远和孟澜也这般以为,一时心痛难抑,正欲安慰却见姜莺拿起那纸婚书靠近烛火,转眼火光蔓延婚书烧成灰烬。 众人惊愕,就连程意也变了脸色。莺莺——不该是这样的! 做完一切姜莺转身,说:“我与程公子还有几句话想说。” 大多数人从正厅退了出去,姜莺抬眸平静注视眼前的男子。程意很高,姜莺只及他的肩膀,他们二人之间好像一直是这样的距离,小时候姜莺与他说话就要扬着下巴。 “程意哥哥。”姜莺眼睛微微泛红,说:“以后我就不这么叫你了,你喜欢五妹妹其实可以告诉我,我不会缠着你的。” 见她释然,程意心头漫上一股酸涩,“莺莺我” “可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那天我不好好练字发脾气打翻砚台,被爹爹关进祠堂。里面黑漆漆的我吓哭了,是你路过从门缝递进来一只木雕小人,那木雕我现在还留着。” “还有十岁那年从书院回府的路上,沅阳王抢了我最喜欢的佩囊,我哭了一个下午,还好第二日你把佩囊送到我手上。” 程意有些语无伦次:“莺莺,我我真的不记得了。” 姜莺没有为难,只是有点可惜。书里都道等闲变却故人心,相识十年,或许在程意第一次冷淡相待时,她就该明白的。 来时小鸠不断出主意,劝姜莺朝这两人甩耳刮子。姜莺低头看自己葱白的手指有点犹豫,算了,打人手疼。 “你走吧,以后见面就是陌路,不必与我说话,还有五妹妹我也不想再见了。” 此事姜羽确实理亏,姜莺既要赶她出门,众人也不敢说什么。 姜羽的行李是李姨娘亲自收拾的,李姨娘一边收拾一边哭:“程家日子不好过,你去了可怎么活,怎么活呀?” 事已至此无力回天,姜羽只能先跟去程府。她身子弱,李姨娘收了不少药材,还将自己的私房钱也拿来了。姜羽安慰李姨娘:“娘莫要担忧,依程公子才学秋闱必定高中,几个月的苦日子我能忍。娘在府中也对二夫人忍耐些,以后我来接你。至于那个傻子,你就看我当了诰命夫人怎么收拾她吧。” 娘俩双双落泪,走时还被孟澜检查一遍包袱,硬是把贵重药材,首饰通通没收。 闹至深夜姜府才安静下来,回沉水院的路上小鸠茯苓不忍,心疼道:“二姑娘难受就哭出来吧,憋着容易把人憋坏,哭出来就好了。” 难受吗?姜莺问自己,应该吧,但她哭不出来。 积正做好夜宵等候多时,见姜莺回来热情招呼着:“小厨房今儿做的炸汤圆,龙须酥,藕粉海棠糕都是二姑娘喜欢的。俗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咱们吃点好的去去晦气,明儿姻缘就找上门啦。” “是呀是呀,那样的男人幸好没成婚,否则婚后不知该闹的多难看呢。二姑娘莫犯愁” 沉水院你一言我一言开导,她望着众人,失望与难过褪去,心情逐渐明媚起来。 姜莺吞咽口水,已经闻到香气。她不禁展颜一笑,撅着小嘴摆起谱来:“哪里犯愁,我明明是犯馋。” 这头姜莺在沉水院开心了,锦兰院中姜怀远和孟澜又开始发愁。 其实最令人担心的还是姜莺,姜怀远十分懊恼,说:“都怪我当初识人不善,伤了莺莺的心,瞧她那委屈样我心疼。” 孟澜笑,“我看倒无妨,自己女儿的性子你还不清楚么?莺莺从前就是个闷声干大事的,话虽少真到关键时候比谁都干净利落。会好的,最近多陪陪她,咱们在临安城重新觅个良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