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鱼给人的印象很奇特,她好像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极度敏锐,反应却又十分平静。宿桑很难描述这种感觉,她明明是赤裸的在你面前,毫无防备,却有种诱人犯罪的违和。 宿桑接过册子,没有多问,面上很自然的就换了其他话题。 「你们净羊仪式还行吗?」宿桑关心道。 「我有劝我座位附近的听话。天神祭才刚开始,人能多留点总是好的。」程易和随口回,既然册子已经递到,他们也没道理继续在这浪费时间:「那我们就先各自回房休息吧。」 他拍拍宿桑肩膀,在和宿桑错身时说:「和往常一样,我从前,你从后。」他压低的声音富有磁性:「解多少算多少,凌晨三点找你对答案。」 晚上?宿桑顿了会,依据他刚入画时那晚经验,七四楼半夜根本无法走出自己房间。 但宿桑相信程易和自有办法。 宿桑回到五楼房间时,特意在走廊待了一下,确认完程易和的房间位置后才入门。 七四楼由四面住户构成,若大门方向为北侧,那他和程易和的房间都在东侧这面。只不过,程易和的房间在六楼,他在五楼,宿桑听走廊的脚步声判断,程易和房间在他左上方。 这里的房间安排,是越往上层,房间数越少。 七楼只有苗娘一间房,六楼每面一间,共四间房,五楼宿桑粗略算了下,四面加总起来有十间。四楼、三楼依序更为拥挤,二楼和一楼则是公共空间。 顺带一提,他刚刚看到向鱼和琼分别走进西面和北面的六楼房间。 依照宿桑对这些人流露出来的气质推断,七四楼的房间高度安排,大概是某种地位上的象徵。琼、向鱼、程易和这些人适应七四楼的程度,明显高出他人一大截。 宿桑回身走入自己房间,那个监牢般无半点装饰的居所。 他关起沉重铁门,乔了床的角度,让人无法从门上换气窗口看见他的动作。 他翻出向鱼给他的册子,这本子不大,勉强小于宿桑单手大小。宿桑快速扫过,前面页数都是一个编号配上一道谜题,这小册子里,不多不少刚好一百题。后面几页则是两两一组的名单,宿桑猜献画仪式的某个环节会是配对形势,就不知两人是对抗还是合作。 前面这些题,换作常人,给个三天都不一定解得完,而宿桑现在只有不到十二小时。 宿桑翻回第一页,上头只有一句话: 七四楼,北面为上南为下,一楼无桥,二楼中央盖木桥,三楼搭桥塌西墙,四楼西南全倒掉。 题目中规中矩,宿桑想了下,不算难。他望向墙上简陋时鐘,现在下午五点。他决定先睡会儿,昨晚没睡,今晚又没得休息。依他睡眠週期九十分鐘来算,至少得睡个两轮三小时,毕竟想题烧脑,他在画里没有任何优待,还是得找时间休息。 心意把定,宿桑倒头就进入梦乡。 宿桑不是个常做梦的人,但这回,他又梦到了那个白茫一片的异境。远处那个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