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的眼底仍残留着北极光。 *** 「北...北极光......」 当他悠悠转醒时,心中还满怀着对十九伤势的忧心、战斗残留的刺激、被拋到新时空的焦虑,但夹杂在其中的却是喜悦,不能制止、不合时宜的喜悦。 在世界未日的关头、在关乎成败的战役中,由始至终,他都无法摆脱对十九终于回家了的快乐、对老人与他进行新一场冒险的兴奋。 彷彿被主人带出外蹓弯的狗子。 他一直努力抑压着摇尾巴的衝动....... 不,他没有尾巴啊......他有吗? 他半梦半醒地伸手向后,在屁股的位置乱摸...... 这么一摸也让自己半翻身了,被窗外猛烈的阳光晒得灵魂都缩回体内。 ……啊,是保健室,他只是发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梦中套着别的人皮...... 梦里的就是山洞中的老人跟女孩! 他极力睁大眼睛,却与另一人四目相对。 不知道站在床边多久了,黑发男人静静地俯视着他。 在尷尬沉默之中,他不动声息地收起放在尾椎上的手...... 男人一言不发,眼神却彷彿将他抽丝剥茧,让他有拉起毛毡掩盖自己的衝动。 「......咳,保、保健室老师很快就回来了......」 应该。现在几点了? 男人只是点头,转身随便翻弄着瓶瓶罐罐。 顶着鸟窝头的他慢吞吞地坐起来,被梦中景像衝击得回不过神来,身体仍充斥着肾上腺素、脑子仍在拆解着两个时空的谜团...... 老人跟女孩都来自异世界,紫色天空的异世界。 女孩的失控能力似对新时空正面挥出一拳,当他们被拋入新时空时,整个世界摇晃了一下。 ......这就是浣熊市突现山石流的原因。 这就解释了老人与女孩会出现在山洞内,女孩没法控制降落地点。 时空跳跃短暂地剥夺了老人的异能,在那段时间中,他、他吃了老人的尸体...... 他单手掩唇、脸色苍白。 心中沉淀残留的对老人的深厚感情依赖,配合这事实让他十分想吐...... 梦中的他......把老人当成家人。 「喂喂喂!忍着忍着,别吐在床上......」 凌笙回来得及时。 凌笙擦过黑发男人的肩膀衝过来,在床底拿出胶桶放在他嘴边。 他乾呕好几声,却是什么都吐不出来,不知道多久没有吃东西了。 凌笙拔出好几张面纸给他,松一口气地把胶桶移开。「没事吧?头不头晕?还有哪不舒服.......是不是在天台战斗时伤到了?」 「没、没事。」他摇头、擦擦嘴巴,胃部抽着痛,「都自癒好了。」 喀噠。 在他们说话的当头,黑发男人离开了保健室,并把门带上。 「自癒真是作弊的能力......」凌笙向后看了刚关上的门口,然后拿起遥控按开墙上电视,转身去倒水,「凌日要我告诉你,十八号很快就能完全康復了,让你不用担心。」 「......那人好像等你一段时间了。」 因为凌日的关係,他与凌笙也稔熟,凌笙空间时会作为救护员加入自卫队任务,而他偶尔会在保健室偷懒睡觉、也会帮帮凌笙打下手,替受伤的学生们拿创可贴、擦擦药水之类的。 「你说那新教授?他拿了张创可贴就走了,招呼都没打一个。」 凌笙耸耸肩,把水递给他,「怪人。虽然女老师们好像挺喜欢他的,长得帅嘛,但才上任没多久好像就提了辞裎,过几天就走了,除了上课之外都不说话。」 他接过水杯但一口没喝,被电视上的画面震慑住了。 新闻画面正播放着警局天台上的战斗,他与十八号苦战巨犬......他都没发现直升机中有人扛着摄录机,又或是新闻台的直升机在远处拍摄。 他被巨掌压着但张嘴吶喊,巨犬身上黏土一次又一次剥落四溅直至化成粉末......画面播到他被奇利咬住就黑掉,没拍摄到英雄狙击手出现。 短片缩到画面右下角,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