熠打量着她,女子也回望着他。两人心中所想的肯定是截然不同的事情,隔了片刻他才开口。 「所以说……」他开口,忍不住想知道更多关于她的事情。「你为什么会受重伤出现在那里。」 她沉默,至少隔了十分鐘女子都没有回话。 这是熠第一次对自己与人的沟通技巧產生质疑。他看起来真有如此恐怖,让人完全不想和他有任何互动吗? 过了实在太久的沉默,他再次释出善意。「我叫熠,你呢?」 她看着他,考虑许久后终于收起匕首,但熠没忽略她眼中丝毫未减的防备。 「绽。」她简单的说。 熠微笑,无论如何,这算是一大进步,至少女子愿意告诉他名字,至少某方面而言她算是不会太怀疑他了,或者该说是她也想从他身上得到些什么。熠相信,一个星期内一定有办法得知他想要的真相。 「所以,他们是谁?」他问,他就是要绽亲口说出回溯者三个字,否则他无法继续话题,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女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提出了疑问。 「路过。」熠耸耸肩,状似随意。但其实他心中正谨慎的选择自己说出口的话。「我晚上散步时刚好途经时间塔,就看见你躺在周围的草地上,而且还受了重伤。」 他装出担忧的样子。「究竟是发生什么事了?」 绽瞥了他一眼。「我没有印象自己曾经经过那片草地。」 熠顿了顿。「你受伤了,或许因为这样才不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是吗?」她挑起眉,检视自己身上多处已经被完整包扎好的伤口。「那你那把剑是哪来的?」 他愣了几秒,忽然发现自己的作为实在有太多的漏洞。我是怎么觉得自己可以扮演好这个间谍的角色的?「我捡到的。」他有些迟疑地说。「就在你倒下的身边。」 这样说应该没错吧?毕竟她是真的因为伤重而昏迷,期间她应该也不会记得自己做了什么事,而想要逃走也在情理之中。 至于武器的部分,对手的死亡本来就会导致战场上有许多遗漏的武器。 「你在说谎。」她说,一双带有杀意的眼眸望向他。「你到底是谁?」 一瞬间,惊慌涌上,生怕自己为瑾他们带来了麻烦,暴露了自己的身分。但他也立即冷静下来,理解紧张只会将事情越搞越糟。「我没有说谎。」 绽嗤笑。「你受伤了。」 熠身体一僵,完全没想到自己竟然露出这么大的破绽。他低下头,活了三百多年的脑袋快速运转着,思考出合理的藉口。 再抬起头来时,他眼角掛着一滴泪水。「我杀人了。」他说,语气颤抖。「我只是……我看到他想要从后方偷袭你,我当下就只是想要阻止他……」 熠抬起手摀住自己的脸,眨了眨眼,努力地挤出泪水。他的身子不断颤抖着,没有哭出声音,一副极力隐忍的样子。 我实在不适合演戏,他心想,同时更加努力的抽泣着,希望能得到一些回应,让他脱离这个尷尬的场面。活了那么久,怎么就没有需要用到演技的时刻,让他不会感到如此的不知所措。 他不知道绽对这番说词信了多少,但是数分鐘过去了,他都没再听到任何的质问,所以这是不是代表她至少开始在思索这番话的真实性了? 熠吸了吸鼻子,身子抖动得更加剧烈了。 最后,绽叹了口气。「姑且当作你说的是真的。」 熠做足心理准备后抬起头,但没有直视她的眼睛,彷彿仍旧因为自己的作为而感到羞愧。「他们到底是谁……」他喃喃自语道。 「说了你也不一定会信,那还有什么好说的?」绽说,顿了几秒。「还有……谢谢你救了我。」虽然她确实表达了自己的感谢,但感觉没有多少真心,语气依旧怀疑。 不过没关係,总有一天他会让绽知道她不需如此防备他。 熠点头,表示接受她的感谢。同时他浅浅了笑了下,自己就是其中之一,要怎么不信? 「没试过怎么会知道?」他回答,伸手揉了揉眼睛,对绽露出微笑,眼神带着一抹挑战地望向她。 绽看了他一眼,脸上没有多大的反应,随后在床边坐下,熠也拉来一张椅子,好让自己能和她对视。 她手指滑过自己的伤口,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熠不明所以的看着她。绽张了张口,终于说出他想要的答案。「你听过回溯者吗?」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