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可不想她出来一趟带着病回医院。 一分钟将至,钟灵抬起头,薄毯下,手与手攥在一起。 “今晚结束之前……” “我想要接吻。” 停在她头顶的手掌僵硬如木。 是极度克制之后的崩塌,这一切来得很突然。 她忍了很久,几周?这对全凭喜恶行事的钟灵来说已经是个极限,久到她自己都以为她对姜澈已经是单纯的姐弟情深。 但是根本没有那么简单的事情,你懂吗? 有些事情一旦揭开了表象,就很难收场。 她可以看着姜澈的脸回忆两人幼时打打闹闹的日子,却还是会联想那一晚他泄身前喊她“姐姐”的挣扎,可以记起父母离婚那一天弟弟抓着父亲的手心如死灰的眼泪,也不妨碍姐弟两人一个纠缠至深的吻带给她的动摇。 ——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动摇。 对,是弟弟,是和她一脉血亲的那个人,谁也抢不走,对他来说自己也是唯一。 所以那种感觉深深植入她的脑海里,她的五脏六腑里,只要想到,她的每一滴血液都会发热发颤。 最可怕的是,她发觉这一切的起源,似乎并不是从他们重逢那一天开始。 她需要他,想要他。 她觉得自己记忆、人生、身体发肤的每一寸里都有姜澈的影子,它影影绰绰,蛰伏在角落里,只是曾经是幼小的,固执的,惹人心疼的弟弟,而现在,他长大了,他出现在她面前,只需要一次不守规矩的越界,便激活了她所有反应。 她不断寻找,寻找一个能取代他陪伴的替代品,可他们都不是他,不是她弟弟。 薄毯下,指甲深深嵌入指节,她知道自己犯规了。 把几个星期以来的努力高高捧起,再重重摔下,砸个稀烂。 没关系,只是一句话。 她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渠道,哪怕只是一句话。 落落大方地说出来,再漫不经心地结束它。 她还很聪明,给自己留了余地,没有指名道姓想和谁接吻。 他想不通的,甚至可能还会嘴角一扬,笑话她一番。 她要的就是这个,需要一盆冷水把自己浇醒,那可比雪冷多了。 得表现得自己足够坦荡荡,这样才像她。 这么想着,钟灵高高仰起自己的脖颈,天鹅般的白皙颈项伸出羽绒服的衣领,有雪花落了进去。 清湛通透的目光直直对上姜澈的眼睛,毫不避讳他眼底的错愕。 然后微微弯起眼角,笑了笑。 两个人足足对视了有叁十秒。 姜澈才回过神,挡在她头顶的那只手已经僵硬到麻木。 距离今晚结束不到一分钟。 “你的愿望可能实现不了了,姐姐。”他看了眼广场上的时钟。 钟灵了然,“我知道。”没那么狠,但也是她认知中的答案。 “我真搞不懂……”姜澈随性一捊额角垂下的刘海,目光仍在注视着圣诞树周围变幻莫测的灯光秀,只是慢慢蹲下身。 他向她伸出手,注意力好像依稀在别处。 她不明所以。 他转过脸,面色有几分不自然的冷峻。 金色的灯晕和着白雪的反光,像一层纱笼在他面上,而他静静躬身,半跪在她轮椅前。 冰凉的手勾住天鹅的颈项,不知危险的天鹅曲颈向他。 “……怎么会有人这么乱来。” 眨眼间,一个同样冰凉却又温热的吻覆上了她的唇。 略微迟疑。 再然后,湿滑的舌尖探了进去,与她生涩交缠。 午夜零点,血肉相连的他们在圣诞树前接了一个脸红心跳的吻。 直到她那比她更捉摸不定的弟弟放开她,仰着脸,唇沿湿润,轻轻说了一声—— “姐姐,圣诞快乐。” 钟灵知道,这一天真的毫无预兆地到来。 她的恒星还没有开窍,却先爆炸了。 她无处可逃。 ———————————————————— 双更的字数我还不分章!虽然还没写到你们要的呜呜。 弟弟其实这里还不算开窍,所以真正应该算姐姐先喜欢上的。 但是弟弟心里并不抵触,很快会正视自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