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徒弟做青云侍,是一点儿都不在乎自家师兄会受到多大冲击的吗? 那茫然睁着眼的憨憨模样看得白亦心尖儿一软。 忍不住喜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没事,沧明镜玄术超凡,通晓万物。我既在青云学府,就瞒不住他,干脆提前告知。” 时绒给冷不丁摸得眨了眨眼睛。 默默看了一眼他的手:“……哦。” 白亦又道,“明殊是汪右淳要报复的当事人,查查他这条线准没错。不过,明殊只是汪右淳儿子身死的导火索,真正当街打死他儿子的是妖族的游氏。他要报复,不惜拿命去赌,既害了明殊的女儿,又怎么会漏了他们?也当查一查。” 时绒心中一凛。 犹如醍醐灌顶。 …… 翌日。 时绒召集同届剑修将上两届的前辈给打了事儿,传遍了整个青云学府。 沁园,九转阁内。 张痕抱着剑盘膝坐在炉火前,对着祁云抱怨时绒:“那是个不守规矩的,看着不像是云隐仙府那等正经八百的门派出身,尽耍小聪明钻空子,胡打一气!前两届的前辈被新生翻了盘,眼下可惨了,被他们先生拉到纵横山脉里头实地演练,可不得脱一层皮!” 祁鹤手里布弄着两块石头,心平气和道:“后浪推前浪,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这两位青云榜一,天纵之资,都落到你班上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可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张痕挠了挠脸。 明着抱怨,暗中炫耀的心思被人揭破,嘿嘿一笑:“我是怕他们飘上了天,没得坏了心境。” 又隐带这点儿讨好道:“听说时绒挑了你的课,今日便要来报道。她是个不老实的,表面装得恭顺,内里全是花花肠子!到时候肯定给你折腾出事儿来,我特到这来,帮你镇镇场子。” 祁鹤放下石头,白净姣好的面容上浮上一点笑容:“倒也不必,她昨日夜里就来过了。” 说罢抬手点了一下张痕面前的桌子。 桌子上头摆着果盘和花篮,花篮里头还挂着一张手写的纸条。 “敬爱的祁先生啊,您是那无私奉献的蜡烛,用青春播种,用笔墨耕耘,用心血浇灌,以爱滋润着我们。您,就是我最感谢,最尊敬的老师!” 张痕:“???” 这是什么玩意儿? …… 要查魂牌,青云学府的课程也不能翘,尤其是时绒最为期待的炼器课。 隔日天不亮时绒便起了,大包小包地收拾齐整东西:有给先生送的滋补的温粥,还有一些自制的打铁时用得着的护具。 一边兴致勃勃地往小书包里塞,一边同白亦道:“听说炼器师讲究传承,难得这位祁先生愿意公开传业,真是仁厚慷慨之人!” 白亦拨开她塞得鼓囊囊的书包看了一眼。 撇撇嘴,酸溜溜道:“可真有心啊。” 昨夜还特地提前去拜见过,从前待他可没这样的。 时绒背起背包:“正所谓礼多人不怪!我多多地备些有心意的小礼物去,万一先生一高兴,高看我一眼,指不定能教我点独门的秘方呢!” 白亦皮笑肉不笑:“挺好。” 那醋意熏天,隔着几里街都要闻到了。 时绒嘻嘻哈哈:“师尊这是醋了?您同祁先生比什么,就不是一码事儿。” 白亦:“你从没给我写过感谢纸条儿。” 时绒立马道:“我以后天天给你写?” 白亦白眼一翻:“闹呢,就昨天那纸条憋了大半宿,你还要天天写?可别折腾我了,还得陪着你熬夜,觉都没睡好。” 时绒眼看他一个比心都哄不住了,走到门口又转身走回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