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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 第69节


    岑歆恢复记忆后的想法和自己当时的几乎一样,他嘴角细微的一动,岑歆,原本就是按照他的样子打造的,她所有的经历,不过是按照他小时候的经历过了一遍。

    唯一不同的是,在他还没有对世界的认知产生是非观念和情感的时候,就被他的父母强行扭曲,剥夺了一切的感知,仅留下偏执到病态的情感。无所谓对错,无所谓是非,更无所谓犯罪。直到遇见了陶哓哓,他第一次产生了想要自救的情绪。

    岑歆比他幸运也比他不幸,她感受过爱,感受过恨,感受过希望,也经历过绝望。

    其实,谁也不可怜,谁也不无辜。

    一夜到天明,脚下是一地的烟头,早晨的露水和清风都驱散不了他身上的烟味,他却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

    他已经确定了祁云烟的位置,如此容易,是因为她已经算计好了她的结局,只不过她心中的偏执已经到了极点,想拉上他一起,让陶堔永不得安宁。梁易堃也是,他想用自己的死,把岑歆彻底的变成他们憎恶和可怜的模样,完成最后的报复。

    经过这一夜,他已然明白,他们这一条路,太过阴冷,他们想要毁灭,原本他想着这样也好,可是,每次看到陶哓哓,总是会心生贪念。

    这辈子,好像没过够一样。

    祁亦言垂眸,眼里无尽的落寞,他轻轻唤了声:“哓哓。”

    没有人答应,这条路太冷太黑了,他终究舍不得她陪着。

    旭日东升,唤醒了正座城市,忙忙碌碌。他手机不断地震动,直到抽完最后一根烟,他才接起:“什么事?”

    是高海涛打来的电话,祁亦言知道是为什么。

    高海涛着急的说:“言大,岑歆昨天夜晚失踪了,老大找过去时,一个人也没有。我们老大疯了,现在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祁亦言揉了揉太阳穴说:“你现在在哪?”

    不出意外,他们应该去到了陆衎的家里。

    “老大的家,张副让我来看看,但是门锁着,没人在里面。”

    祁亦言说了一串数字,高海涛打开门,一眼就看到了茶几上的笔记本,也找到祁亦言说的芯片卡。

    祁亦言说:“打电话告诉陆衎,我知道岑歆去了哪里,让他回来。他不接,就一遍遍的打。”

    在要挂电话时,他突然说了一句:“明天早上,帮我去接个人,是陶哓哓。把她带走好好看着,如果她不走,她要跟着你们,就是把她打晕也别让她跟着。”

    说完挂了电话,没有给高海涛询问的机会,他去浴室,冲洗过后,从衣柜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

    旧的那套衣服,随手扔在了露台上,打电话叫了打扫。他又点开邮箱,发送了一份邮件给陆衎,紧接着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给岑歆:拖着时间等我,我把她带来。

    点击完发送,便关了机。

    拉开窗帘,阳光投了进来,照亮了客厅,觉得有些刺眼,伸手挡住些光,手背上的温暖密密麻麻的传开。他又走到自己的卧室,拉开抽屉拿了一个东西,视线却停留在床头柜。床头摆着陶哓哓买来的一个方形的闹钟,粉色的,很可爱,这时候到点了,一直闹个不停。铃声是她录制的,那熟悉的声音,响遍整个屋子。

    麻木了的心,这时候突然钻心的疼,他听着它一遍遍的响,舍不得按掉,最后到快要结束时,咬牙按下按钮,随手扔进了垃圾桶。可他才一抬头,曾经只有黑白两色的房间里,多了许多花花绿绿的小玩意。随眼可见都是她的东西,回忆就像散落在空气里的尘埃,怎么驱赶得完。

    祁亦言看着看着,不禁自嘲的笑了。走到这一步了,都已经下定决心了,却还是觉得那么不舍。

    他走到垃圾桶前,半蹲下身子,捡起闹钟,仔细擦干净摆在床头,才出了门。

    那初生太阳的光,被关在了门后。

    陆衎在收到祁亦言的邮件时,张松晨也找到了他。

    祁亦言给他发了一个位置,说:“她在这里,很安全,现在还不是行动的时候。我不会让她有事,但是如果你们现在去,我保证你们永远不会知道我们会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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