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光,她等不到了。 杨舒执起手里的刀,冰冷的刀面碰在脖子上的时候,打了个冷颤,她小声低喃:“以沫,我替你看到了,真的很漂亮。” 眼前一片血喷溅出来,很疼,但也只是一瞬间,白色的裙子上沾满了污秽。 天空的太阳刚刚升起,可是她的世界,却一点点暗淡下来,终归成一片黑暗,没有尽头。 -------------------- 明天停一天。 第53章 替(一) it doesn't hurt me. you wanna feel how it feels? you wanna know, know that it doesn't hurt me? you wanna hear about the deal i'm making? you,you and me, if i only could,get him to swap our places。 ——track and field的单曲《running up that hill》 积累了两天的暴雨终于下了下来,空气不再沉闷,屋外哗啦啦一片,雨却密得让人喘不过气。 案件告破,可警局的氛围没有轻松,反而陷入一种肃杀的死寂中。 杨舒自杀,情/色网站一夜之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查不到ip、注册信息,只能查到几个死去的人的一些信息。而且,连流传出去的照片,只要在网上一流传出,立马被黑,这背后的人,让他们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感。 高海涛请了三天的假,全局上下都不再提起他和杨舒的事,岑歆知道他去看了覃奶奶,帮她搬进了疗养院。只是,她还是每天都在找着覃以沫,每天都做些蛋炒饭,等待着一个不会再回来的人。而杨舒,她再也记不得了。 杨舒的尸体一直放在这边,已经通知了她父亲来认领。 一直到了中午将近三点左右,杨舒的父亲杨景辉来到警局。 刚好这时候办公室只有岑歆一人,岑歆听到敲门声,推开椅子起身。 “你好,请问是法医室吗?我是杨舒的父亲,杨景辉。” 门口的人,将近五十岁,却保养很好,看着也就四十出头。皮肤白净,但也有了岁月的痕迹,他穿着中规中矩,黑色西服西裤,白色的衬衫,打着一个素色的领带。戴着一副细框眼镜,眼眸黝黑,如同古井,可望而不可探。 话音浑厚沉稳,他把伞放在门口,上面的水珠很快就聚集了一小淌水,黑色的皮鞋上也沾了些水珠,他静静地等待着岑歆回应。 他脸上没有流露出一丝悲伤的情绪,甚至感觉,他嘴角噙着若有若无的笑,岑歆望向他时,竟意外地觉得熟悉,心中起了涟漪。 她近乎慌乱的收回目光,然后说:“杨先生,请随我从这边来。” 从杨舒的遗言中,她或多或少了解到杨景辉,真的如她所说的,杨景辉从杨舒母亲死的那天,人世间的喜怒哀乐再也与他无关,哪怕是自己的女儿。 “岑歆?” 听到轻唤她的名字,岑歆着实吓了一跳,但是很快就回神,他怎么知道她的名字? 来到停尸房门口,她停下脚步,越发觉得他奇怪,又莫名觉得,有些熟悉。 他到底是谁? 杨景辉只是托了托眼镜,薄唇微启:“还是你是岑栖?” 岑歆彻底怔在原地,仿佛置身在冰窖中,脚无法动弹,她紧紧咬住牙齿,克制住情绪。手悄悄侧在身旁,捏紧,指甲刺着手心,保持着理智。 而杨景辉,眸光冷淡,把她手上的动作尽收眼底,微微垂首说:“你应该不记得我了,小时候我见过你们姐妹,长得很像,总是会认错。” 岑歆扯了扯嘴角,心底深处却滋生出一种名为“恐惧”的寒意,刺激着每一寸肌肤,她从来不记得见过杨景辉。 “我和你母亲梁嘉,是一个学校的老师,后来梁易堃来学校教书时,也认识。” “抱歉,似乎提到你不好的记忆,我也没想到他会是那样的人。” 岑歆狠狠地抿抿唇,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每一根神经都会被刺激着,那满满的恨意,如同血液,流淌到身体的每一处。 她克制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平静下来,说:“没关系,杨老师,这是杨舒的尸体,请您在这上面签字,就可以带走了。” “好。”依旧不冷不热。 他把本子递给岑歆时,往里面看了眼说:“小舒,她,留下什么话吗?” 岑歆收起本子,把门打开说:“没留下很多,但是有些东西,待会陆队会和你说明。” 岑歆不想和他多说,就看他进去,带走杨舒的尸体。 回到办公室,温暖许多,却依旧感觉到寒冷。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