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来形容。 陈词抿唇,除却胸口的感应疼痛,他浑身上下没有任何不适,甚至连一小块红肿淤青都看不到。 傅天河究竟是怎么做到让他毫发无伤的? 大聪明前爪搭在床边,嗅着傅天河身上的味道,变异犬的血液让它畏惧地夹着尾巴,喉咙里发出细弱的呜呜声。 安安很快把温水端了过来,陈词用毛巾小心擦去傅天河身上的血迹。 最开始是他手撕变异犬淋上的,后来从alpha空洞眼眶中流淌的血染红了更多地方。 他仔细避开所有严重的伤痕,同时用精神力包裹着傅天河,试图降低alpha对痛觉的感知。 身体上的斑驳逐渐擦去,只是用过的毛巾放进水里,整盆水都在顷刻间变为鲜红。 安安跑去换水,就这样重复了十几次,才勉强把傅天河擦得干净一些。 “辛苦了,你去我们的房间休息吧。”陈词道,“接下来我自己照顾他就可以了。” 安安担忧地看着傅天河,点点头。 师父和师娘肯定是去做危险又重要的事情了,现在这种情况,她也不好问起。 陈词过去给她用密码解开隔壁的门锁,还好这家宾馆可以同时使用房卡和密码两种解锁方式,要不然他所有随身物品都被唐纳德收走,根本没法回屋。 安安带着大聪明,好让陈词能够安心照顾傅天河。 一直到她走了,傅天河才睁开眼睛。 他的右侧眼眶整个都干瘪下去,好在方才安安完全被他满身满脸的血吸引,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直到现在,傅天河也在担心他的样子会惊吓到其他人。 “九月。”他轻声喊道。 “我在。”陈词坐在床边的椅子上,把傅天河的手放进被子,刚刚他在为alpha的手腕进行包扎。 “照顾好大聪明,我希望它能代替我,一直陪你到很久以后。” “和你相识的这几个月,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时光。” 这些话太像遗言了,又或者说根本就是遗言。 “你不相信我吗?”陈词道,“我说过,你不会死的。” “现在你好受了很多吧,我不知道那只眼睛究竟是做什么用的,但应该是用来抑制尘病的。” “按理说摘除义眼之后,你的病情就会迅速发作,就像最开始,尘晶迅速生长,几乎要突破眼眶,但现在,你是不是基本上没感受到什么不适?” “之前你几次三番地背对着我按压眼球,应该也是因为内部的疼痛吧,但在和我亲吻或者有过其他接触之后,是不是就会迅速缓解?” “我没法向你详细解释,但是傅天河,我真的能够救你。” 傅天河安静听着,他知道九月说的全都对,但在没搞清楚具体原因之前,他不想冒任何可能出现的风险。 尘病带给他的恐惧实在太深太重,他的一生几乎都在紫色阴霾下,老鼠般苟且偷生。 傅天河曾亲眼见识过无数次,幼时的玩伴,隔壁的邻居,街角的流浪汉,惨叫着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如果真的因为自己引发新的悲剧,那他就算活下来,也会永远挣扎在无尽愧疚和痛苦之中。 “安心睡一觉,好吗?”陈词轻声道,“你可以放心地把事情全都交给我,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傅天河定定看了陈词数秒,轻轻嗯了一声,他左侧的黑色眼眸中写满了贪恋,最终不舍得闭上。 陈词握着傅天河的一只手,那只骨节分明的手上此刻全是伤口。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