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贯闻听王钰如此言道,一时无言。王钰轻笑一声,瞥见他身后的李吉,脸色一沉:“李吉,三姓家奴的滋味如何?” “嘿嘿,王爷,您不用讽刺我,识时务者为俊杰。去年年末,老奴为保全圣上,不得已才屈服于你。不料,你篡权跋扈,欺凌君上,以至于人神共愤。如今,枢密相公大义灭亲,兴义兵,除国贼。我虽然是个宦官,但也深明大义。豁出这条性命不要,也要与你拼死一搏!”李吉倒是慷慨激昂,以为揭露了王钰的疮疤。 却不想,王钰听罢,全然不在乎,冷笑道:“是么?去年年末?发生什么事情了么?本王受先帝临终托付,主持朝政,陛下对臣信赖有加,有什么问题?” “哼,王钰!你发动兵变,软禁圣上,妄图挟天子以令诸侯。岂不闻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今日,便是你毙命之时!”李吉声色俱厉,痛斥王钰。 王钰摇了摇头,拄着宝刀,站起身来。背后徐宁种霸二将,齐齐向前几步,护卫在他左右。童贯手下兵将,顿时大为紧张,刀剑出鞘,全神戒备。 “能文争就不需要武斗,废话少说,你还不资格跟本王说话。岳父,今日之事,已成水火,退可无退。你若真想要本王项上人头,直管来取。”王钰大声说道。 童贯仍旧迟疑不决,看这架势,王钰应该早有准备。以他的行事作风,从来都是机关算尽,绝对不会留半点纰漏。可为何,自己总觉得哪里不对头呢?苦肉计被自己识破,种师道也已经被逮捕,按说,这是天衣无缝啊。 “媪相,动手吧!为国家民族计,定要除此逆贼,上报天子,下安黎民!”李吉撺掇道。 “枢密相公!只要您一声令下,卑职等定当一往无前,拿下王钰!”独眼龙刘检手持钢刀,大声呼喝。其余众将,纷纷进言。 忽然,童贯举起了一支手,示意众人安静,喧闹暂时停止。只听童贯朗声说道:“王钰,老夫再问你一次,你愿意……” “不必!本王作事,从无反悔的道理,要战便战!我南府军可不是吓大的!”王钰把刀一横,视眼前千军万马如无物。 童贯神色为之一暗:“既如此,就怪不得岳父了。”说罢,背过身去,将手一挥! “杀!”一声震天的呼喊,那独眼龙刘检抢先发难,蹭蹭几个箭步窜上去,举起钢刀就向王钰当头劈下,这可是杀招! 只觉一阵破空之声,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刘检下意识的拿刀去挡。这一挡,却感觉对方力道椅大,身体不由自主向后飞去。一声脆响,他手佩刀断成两截,虎口迸裂,人早已经在一丈之外。 “西北军都是这种废物么?”种霸晃了晃右手巨锤,不屑一顾的哼道。众将见状,无不胆寒,此人天生神力,怪不得位列南府十三太保。若要杀王钰,不先取此人,那是万万不行。 “上!一起上!将逆臣王钰,剁成肉酱!”李吉如跳梁小丑一般,上窜下跳。童贯兵将闻言,纷纷上前,几名士卒挺着长枪直取王钰。王钰却是纹丝不动,右边徐宁,钩镰枪舞得密不透风,但凡近王钰身前三步者,尽皆毙命。 “铁甲军!”王钰突然放声喝道,那院落四周,一直没有动手的十余名铁甲军闻声而动,只听长刀出鞘之声响起一片,这些恍若神兵般的铁甲军,齐齐向前踏出几步。 “凡踏入帅府一步者,不论官衔大小,就地格杀!”王钰声音并不大,却是不怒自威,这万军统帅的威严,不是谁也学得来的。铁甲军正待动手,又听王钰补上了一句:“枢密使童贯除外。” “杀!”童贯双肩一动,沉声喝道。广毅军士卒,如潮水一般涌入帅府,十余名铁甲军再不迟疑,挥舞着长刀,以恶虎扑羊之势杀入人群之中。怎一个猛字了得,刀锋过处,血溅七步,寒光连闪,人头落地。这些铁甲军显然经过极其严格的训练,出手就是杀招,绝不拖泥带水,力求一招制敌。 广毅军士卒,长常在西北戍边,都是百战余生之辈,自然不会畏惧。他们前仆后继的杀奔过去,可结果,不过是在地上多添几具尸首而已。铁甲军全身防护得严严实实,刀枪不入,而行动却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一样的灵活敏捷。 李吉和一班将领,护着童贯退到院子角落,观察着这场实力悬殊的搏杀。童贯面无表情,对眼前的刀光剑影,似乎已经麻木。忽然,一个人影从天而降,直落到童贯脚前,他是被一名铁甲军揪住,给掷了出来。 “腋下有空当!”一名士卒大叫!铁甲军全身披着钢甲,但若举手,腋下就会暴露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