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还是要少吃些,本来就腿脚不利索,再胖点儿哪里还跑得动?” 大黄狗:汪! 花妩看它的脖子都粗了一圈,确实胖了不少,难怪这几天不爱动弹,遂让绿珠拿了绳子来,道:“给它套上,牵着出去遛遛。” …… 端午宴就设在漱雪斋,来的大部分是些天家的亲戚,远的近的,只要身份够得上,都纷纷赶来了,花妩到的时候,漱雪斋里已坐满了人,俱是言笑晏晏,寒暄攀谈。 花府也来了不少人,包括祖母舅母,以及各房嫂嫂,都坐在太后的下首说话,见了花妩进来,她们不约而同地停顿了一下,气氛变得颇是微妙。 这时候,一位侯夫人笑道:“许久不见贵妃娘娘,娘娘的风采真是愈发出众了。” 花妩笑着与她寒暄几句,走到太后身前行礼,太后命人看了座,和气地道:“哀家方才还想着你没来,正要派人去催一催。” 花妩道:“路上耽搁了些时候,故而来得晚了,请娘娘不要见怪。” 原本花府的女眷是坐在太后的下手处,如今花妩来了,正好坐在她们与太后之间,毕竟在场众人里,除了太后以外,便要数花妩的地位最高了,但如此一来,气氛就变得有些奇怪。 中间隔了个花妩,花府人就不好再与太后说话,可花妩也不同她们交谈,兀自喝茶,偶尔还同那位平阳侯夫人闲谈几句,姿态悠然从容,倒叫花府的几个人尴尬起来。 她们从前是很看不上花妩的,而如今花妩也并不拿正眼看她们,最后还是花府老夫人客气地问了一句:“贵妃娘娘近来身子可好?” 花妩放下茶盏,对她露出一个微笑:“尚可,多谢您关心,祖母和太|祖母还好么?” 老夫人忙道:“老妇倒还好,只是前阵子倒春寒,太夫人受凉染了风寒,总是咳嗽,她常常念着您呢。” 花妩眼眸微垂,目光落在袖口绣着的缠枝纹上,勾了勾唇,轻飘飘道:“多谢太|祖母惦念,只是不能在她老人家跟前尽孝,甚是惭愧,回头本宫让人准备些好药材,请祖母代为转交。” 老夫人连连应下:“娘娘有这份心就很难得了,太|夫人若是知道了,必然十分高兴。” 高兴?花妩想起离开花府之前,太|祖母那暴怒的面孔,两道法令纹深如刀刻,眼神厌恶而痛恨,指着她厉声骂道:花家养不出你这样的下|贱|胚子!阎王爷叫你投生做人,你非要去做那畜生!与你娘一样没有廉耻!早知如此,当初你一出生就该掐死了扔出去,倒省得丢了我们花府的脸面! 时至今日,怒骂声声在耳,花妩连太|祖母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记得,她微笑起来,倘若看见她送去的药,太|祖母大概不会觉得高兴,只觉得那药是脏的,到时候怕不是要呕出血来? 花妩轻轻拈着白瓷杯盖,忽然察觉到一道探究的目光,抬眸望去,却见那人是花若如,她见花妩发现,下意识有些躲闪,只是年纪到底还小,眼神里藏着不加掩饰的揣测与好奇,几乎将心思写在了脸上。 正在这时,外头传来一声通报,天子来了,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起身恭候,花妩也跟着站起来,只见一道挺拔颀长的身影自门外踏进来,正是周璟,他今日穿了一袭松烟色的燕服,头戴玉冠,气宇轩昂,不似帝王,倒像是寻常的世家公子。 他一进来,众人便纷纷行礼,太后十分高兴,待周璟入了席,笑着道:“皇上平日里处理国事,甚是劳碌,今天是端阳节,你也能休息一日,松快松快了。” 周璟颔首:“母后说的是。” 花妩与众人一道入了席,周璟自然是在最上方,左侧则是太后,右侧才是花妩,每张桌案上都摆了时令的果品糕点,竟然还有一碟玫瑰松子糖。 花妩正欲绕过它,去拿旁边的栗子糕,忽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回望过去,是周璟,不知怎么,他就那么看着她,甚至没回太后的话,太后停下话头,疑惑道:“皇上怎么了?” 短短一瞬间,花妩脑中便转过了无数念头,她盈盈地对天子笑了一笑,没再去拿栗子糕,而是拣起了一小块玫瑰松子糖,放入口中。 待吃完后,花妩再假装无意地去看周璟,果不其然,他已经移开了目光,再次与太后说起话来,花妩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将舌尖那甜腻的味道压了下去。 她就是故意的,花绒绒不喜欢玫瑰松子糖,花妩却可以“喜欢”呀! “今日是端阳节,小女身无长物,只能为太后娘娘和皇上抄写了心经祈福,愿皇上洪福齐天,愿太后娘娘凤体康健,福祚长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