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顿了顿,似乎被她的冷气吓到,支支吾吾小声说:“山,山哥儿,没,没了。” “什么没了?”柳暄红一时没领悟她的意思,话音刚落,她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问:“你说什么?!” 柳眉哭哭啼啼:“小妹,你回来吧,山哥儿走了,留下媳妇和孩子,家里乱糟糟的哩。” 柳暄红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挂了电话。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听见耳旁有人说话问她:“怎么了?” 柳暄红转了转眼珠子,是宋渊来了。 他提前下班,接她回家。 她张了张嘴,发觉自己发不出声音,嗓子干的不行,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这时,宋渊已经感到她的不对劲,有点被她吓到了,扶着她的肩膀摇着她:“到底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柳暄红被他一摇,回过神了,但是眼泪差点掉了下来,她的声音轻到不可思议:“山,山哥儿没了。” 宋渊和她一样,一开始没理解她的意思。 也是,谁会突然想到,一个年轻力壮的小伙子,他们熟悉的亲人,会突然离世呢。 山哥儿才二十来岁,正是大好年华,上次碰面,他媳妇有了身孕,这孩子要做爸爸了呢,山哥儿满脸期待。 这么一个对生活积极,苦中作乐的人,骤然说离开了,谁也接受不了。 柳暄红眼眶红了,吸了吸鼻子道:“我要回家。” 宋渊拍拍她的肩,轻声安抚:“回去,我们一起,你先收拾东西,我去接几个孩子。” 柳暄红望了望宋渊一眼,对方眼神温润担忧,她刚才脑子空空,一时没有想起几个孩子,眼下望着宋渊镇静的脸,她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恢复了以往的神色,点点头。 宋渊把她送回小院,又出门,没花多长时间就顺利接到了几个孩子。 舅舅去世,几个孩子要回家,老师没理由不给假,还安慰了几个孩子。 小月儿和宋小果懵懵懂懂,理解不了老师的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 俩人左看看,哥哥们神色紧张中透着丝茫然,右瞧瞧,他们的爹肃着脸,全然没有平日的随意温和。 俩孩子觉得自己是问不出什么了,张了张嘴,又闭上嘴巴,想着回去问娘。 柳暄红在二楼收拾衣裳,宋渊迷惑:“要住下吗?” 柳暄红垂眼:“乡下丧事要忙几天。” 宋小果和小月儿这下知道了,他们要回乡下,但是不明白爹娘的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乡下的小宋村一般快快乐乐的啊。 宋小果扯了扯二哥的袖子,小声问:“二哥,丧事是什么意思?” 宋秋已经知道是他们的小山舅舅去世了,他看着小孩懵懂无知的脸,叹了口气,抱住他解释:“是有人死了。” 宋小果捂住嘴巴,瞪圆了眼睛,眼泪汪汪:“娘,是奶奶死了吗?” 柳暄红:“……” 这孩子瞎问什么呀。 她顺手拿上一件衣裳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胡咒你奶奶,小心她听见揍你。” 在宋小果的脑壳里,乡下就是小宋村,而死人,大多是老人去世,他自然是联想到了宋老太太。 这时候听见他奶没事,宋小果捂住微疼的脑袋,委屈着憋回了泪水。 老太太对于柳暄红和其他人是极品,但是对宋小果挺好的,小孩也不想他奶出事。 小孩子不懂事,又把不住门,柳暄红怕他再胡扯出什么,忙把他赶回自己房间收拾东西去。 她们要在乡下待多久,柳暄红也没把握,大致收拾了三套衣裳,柳暄红又蒸了满满一锅包子馒头,带在路上吃。 她们这趟门出来的急,走在路上,柳暄红一拍脑袋:“我忘了去柳记那边说。” 宋渊:“我替你请过假了。” 这时候,饭馆和工作室那边的人都收到消息了,菜馆门口贴了又摘了请假告示,继一个晌午后,又重贴了回去。 食客们挤在门口要说法呢。 他们好不容易盼回了柳老板,怎么又让她跑了! 柳暄红安心了,看了眼宋渊,发现他还挺可靠的。 俩人的感情一直淡淡的,没有什么惊天动地,但是细水流长地过日子。 时间久了,就成了彼此的依靠。 柳暄红坐在牛车上,靠着他的肩,“让我睡会儿。” 她许久没上班,晌午累的很,又突然接到山哥儿的消息耗了心神,现在一放松,困意上涌。 宋渊小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