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刚拿着病危通知进去,张畅哭得泣不成声,祁砚旌眼底猩红一言不发。 岑槐看着抢救室冷冰冰的大门,手一抖,高跟鞋掉在了地上。 城市的夜晚似乎没有尽头,不论几点街道和写字楼的灯光永远明亮,高架上车辆一刻不停川流不息。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医生再次从里面出来,摘掉了帽子和口罩,脸色疲惫却露出欣慰的笑:“救回来了。” 岑槐秀眉一扬,眼里顿时蓄起泪水,抬手捂住嘴:“谢谢……谢谢医生……” 张畅骤然脱力,差点笑着晕过去。 祁砚旌紧了一天的拳头,总算稍稍松了些。 “请、请问医生,我们能、能去看他吗……”岑槐抽噎道。 医生摇头:“病人还要转入icu观察,暂时不能探视,我们护士会密切监护他的情况。家属先去缴费,然后可以回家调整一下,再准备些住院要用的东西。” “好,好……”岑槐连连点头。 医生又看了他们一圈,问:“病人发病时有谁在身边吗?” 祁砚旌和张畅对视一眼:“我们在。” “行,”医生点点头:“你们跟我来一趟。” “可是……”张畅迫切想要看许珝一眼。 岑槐拍拍他的肩:“去吧,我先交费,不能探视我就在外面守着,放心。” 祁砚旌说:“听她的。” 张畅犹豫片刻,叹了口气:“好吧。” 两人跟着医生进了办公室,医生换上白大褂坐在办公桌后面,祁砚旌和张畅在对面坐下。 医生语气不紧不慢:“病人今天是严重过敏引起休克,经抢救后缓解,但本身感冒有咽喉炎,重度过敏下引发肺部感染再次抢救,目前转入icu生命体征平稳。” 祁砚旌点头,大部分情况他签病危时已经被告知过一遍。 医生已经调来了许珝的病历,在电脑上翻了翻,说:“我叫你们家属来,就是想问问,病人今天吃过或者接触过过敏原吗?” 祁砚旌看向张畅。 “没有啊……”张畅喃喃道,随即眼睛一亮想了起来:“对,他今天被别人泼了一杯牛奶在手上,会是这个吗?” “牛奶?”医生眼睛眯了眯:“根据他以往的病历上看,病人对牛奶的过敏反应并不大,具体体现为饮用市面常见的245毫升罐装纯牛奶,会出现轻微胃痛或者呕吐的情况?” 张畅连连点头:“对!就是这种!” “那就不对了,”医生推了推眼镜:“只是牛奶不至于严重到休克,再想想没有别的了吗?病历上唯一能导致这么严重情况的,只有花生,他最近没有接触过花生类制品吗?” 张畅这下是真愣了,在脑海里仔细搜索,一无所获:“这、这真没有了……他吃的喝的全是我们自己做,我们都知道那玩意儿厉害从来不碰,他自己也特别小心,不应该啊……” “如果确定病人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动接触的过敏原,”医生顿了顿:“那我可能会建议你们报警,他这种情况已经差点危及生命了。” 祁砚旌脸色沉了下来。 张畅大惊,神情一下变得十分可怖:“你,你是说有人……” 医生十指交握搭在桌面:“我只是给出一个建议,现在事情严重但事态模糊不清,交给警方调查或许会安心些?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看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