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许珝把擦过汗的纸扔进垃圾桶,缩回床上靠着床头,“别人拆钢针连院都不用住,拆完直接走回去了,我住两天不说,完了还坐轮椅,多丢人啊,我不要。” 张畅正要将保温桶的粥倒进碗里,闻言恨不得把桶糊许珝脸上:“祖宗,您能不能对自个儿身体有点逼数,别人啥身体素质,你啥身体素质?甭说了,轮椅没得商量。” 许珝犟不过,鼻尖嗅到香味,思路就被打断了。 “吃什么呀?”他问张畅。 “牛肉粥,”张畅端着碗坐到他面前,舀了一勺递到他嘴边:“祁老师叫人送来的,还交代我必须盯着你吃,至少吃一半。” 面前的粥熬得浓浓的,香气逼人,把许珝惨淡的食欲都勾了起来,乖乖地咽了下去。 张畅喂了他好几口,逐渐感到奇怪。 “啧,咋的我平时给你送饭,你吃一口都要吐,换成祁老师送的就吃得贼带劲儿呢?” 许珝舔了舔嘴唇,“跟他有什么关系,全看东西好不好吃。” “合着我送的就不好吃了?” “跟这个比就是有点差距,不过有时候他点的也难吃,他喂到嘴边我也照样吐呀,他还要哄我呢,不像你——” “行行行!您打住!”张畅实在听不下去了,“不说了,反正只有我受伤。” 他又舀了一勺:“……再吃点,待会儿我得把剩下的拍照给他发过去,剩多了挨骂的又是我……唉,造孽啊……” 许珝被逗笑,为了不让自己亲爱的助理被只会剥削人祁姓资本家骂,他顽强地又多吃了好几口。 吃完他就窝在病床上背剧本,只是精力还是不济,没看一会儿就犯困。 中途祁砚旌来了个电话,把他松弛的神经唤醒了些。 “喂?”许珝揉着眼睛按下接听。 那边有点吵,过了几秒响起一道关门声,世界安静下来,祁砚旌低沉的声线才清晰地传了过来:“声音怎么这样,刚睡醒?” “没有,”许珝坐起来,清了清嗓子才说:“刚吃过饭了,现在犯困。” 祁砚旌低低笑了笑:“吃了就困……吃了多少?” “起码有一半吧,”许珝捏着剧本的扉页百无聊赖:“你不是勒令张畅盯着我必须吃一半吗?” “对,他还没给我发照片。” “可能马上就收到了。” “嗯,”那边沉默了两秒,又说:“许珝。” 许珝觉得他好像有什么话要说,但很犹豫。 “怎么了?”许珝问。 “嗯……也不是大事,我们计划有点改变,后天会直接去z市。” 他们电影拍摄地在z市,原本定在这个月底才过去,现在却忽然变了。 许珝没太多想:“好呀,剧组行程有变化挺正常的,几点的飞机?我按时过去。” “许珝你先听我说,”祁砚旌声音听起来含了些担忧:“你身体能承受吗?如果不舒服,我可以陪你缓一周再过去,不影响的。” “没关系呀,”许珝笑起来,“我本来明天就出院了,没必要搞特殊嘛。” “不是搞特殊,是身体情况本来就特殊。” 许珝捏着被子,不自觉地弯起嘴角,“真的没事,不是还有你么,如果我真的不舒服,就让你背我,除非你拒绝。” 祁砚旌:“……” 他怎么可能拒绝。 “好吧,”祁砚旌最终还是妥协,“明天有剧本围读,下午我来接你出院。” 许珝笑起来:“好~” 祁砚旌不放心地继续叮嘱:“今天就好好休息,别看剧本了,到时候我陪你慢慢对。” “嗯嗯,知道了。” 祁砚旌缓了两秒,似乎很轻地叹了口气:“明天见。” “嗯,明天见。” 挂断电话,许珝当即把祁砚旌的嘱咐抛到脑后,又拿起剧本开始看。 张畅回来,看着他泛红的脸颊,啧啧摇头:“煲过电话粥了?” 许珝悠闲地翻着剧本:“什么电话粥,别乱用词,正常交流下明天的行程安排而已。” 话音刚落,啪嗒—— 剧本上滴下一颗的血珠。 许珝眼睛骤然睁大。 啪嗒—— 又是一滴。 他抬手一抹鼻尖,全是血。 “许珝!!”张畅尖叫着朝他冲过来,又是按铃又是抱着嚎。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