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可的心里暗笑,这阿春老爹还真是能装。 可是自己却无法揭穿他是在装傻,只得无奈地说道:“我们没有见过,我是第一次来苗疆。” 阿春老爹一把抓住了许可的手,别看他看起来瘦弱,那双手就像枯树一般,可力气却是不小,许可的心里都吃了一惊,他不知道这小子想要做什么。 一路上,孙剑平也说了一些关于阿春老爹的事情,他说得不详细但许可知道了阿春老爹在没有犯这疯病之前是协助管理过音寨。 许可问他,阿春老爹是什么时候犯的这疯病儿,孙剑平说他记不得了,反正也就四、五年的时间。阿春老爹的身子谷向来都很硬朗的,他也没有想到阿春老爹平素里很是个关于沟通的人,这样的人大多都会很豁达的,能有什么事情能把一个精明的,且有着一定生活经历的人给弄疯了呢? 见阿春老爹一把抓住了许可,孙剑平也有些担心,他看了许可一眼,许可的脸上还是带着那份淡淡的笑容。 孙剑平上前两步想要掰开阿春老爹的手,不过许可却向他使了一个眼色,他才忍住了。 阿春老爹拉着许可进屋去,许可没有拒绝,孙剑平想跟着进去,可是阿春老爹一下子就把门给关上了。孙剑平只好在屋外吼了一声,他说告诉许可,自己就在外面侯着,还叮嘱许可,阿春老爹这个人的脑子不好使,有时候对人对事很轴,他让许可别太介意。 许可不介意,如果阿春老爹能够解开十几年前那桩公案的话,就是让他吃些苦头也是值得的。 他答应过朵云儿把这事情查清楚,而当年真正知情的人应该是那五个德高望重的长老,可 五个人已经死了三个,剩下的这两个在揭开朵云儿家遭遇的不幸之谜这件事情上就显得尤为重要了。 孙剑平在屋外站着,屋里,阿春老爹坐在堂屋中间的那张八仙桌子旁,神情呆滞。 许可很是郁闷,他原本以为阿春老爹把他拉进屋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没想到阿春老爹却发起呆来。 他也坐了下来,八仙桌上有一把很破旧的瓷茶壶,那茶盘里装了六只杯子。 许可拿起了茶壶,里面有茶水,他揭开盖子看了看,竟然是上好的云雾茶,那茶壶虽然破旧,却很干净,就连那六只杯子也是一样。 许可笑了,他笑出了声来。 阿春老爹听到许可的笑声,目光望向了许可。 “阿春老爹,成天这样装傻是一件很辛苦的事情吧?”许可轻声说。 阿春老爹没有说话,只是望着他。 许可淡淡地说道:“一个已经糊涂到神志不清的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好的口味?这茶壶里是黔南出了名的云雾宝石绿,只是这炒茶的火候掌握得要欠缺一些,但也不失为上品,这瓷壶虽然看上去破旧,却也是泡云雾绿茶的好器皿,清洗得也十分的干净,你真是个一个邋遢,肮脏的糟老头子么?” 阿春老爹的眼角微微一动,那原本涣散的目光有了精神。 接着他的脸上露出了一抹诡异的微笑:“早听说外面来了个会查案的侦探,看来应该就是你了?”许可没有否认,只是笑笑。 阿春老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说吧,你来找我是想问什么。” 许可说道:“你应该猜到我想问的是什么,你这样辛苦地装疯卖傻不也就是为了这件事情么?”阿春老爹在音寨是受人尊重的长辈,可是许可对他说话却不客气,许可已经隐隐猜到了阿春老爹或许与朵云儿家发生的那一切有关系,就算不是参与者,那也是知情者。 阿春老爹眯缝着眼睛:“盘曲多的那孙女又回来了?是不是就是和归兰斗蛊的那个女子?”许可冷笑:“看来你知道的事情还真不少嘛,你一直在暗中观察着音寨发生的一切,可是以你现在这个样子,关心又能怎么样?” 阿春老爹也笑了,他的笑容带着几许无奈:“是啊,关心又能怎么样呢?我不过是一个已经过了气的老者罢了。” 许可听出了他的话里有话,许可说道:“其实我很不明白,你为什么非得装成个老糊涂呢。” “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老话么,难得糊涂,我当然要糊涂,我若是不糊涂或许此刻我也和其他那三个人一样跷辫子了。”他这话才说完,许可大吃一惊,他怎么也想不到其他三个老者的死并不像是孙剑平说的那样是自然死亡,其中竟然还另有隐情,看来音寨并不是自己看上去的那般安宁,这底下深藏着暗涌。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许可问道。 阿春老爹只是轻声反问了一句:“我能够相信你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