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受托调查这桩公案,希望我能够如实地把十九年前发生的事情告诉你。” 许可笑了,这个孙剑平做事还是很有分寸。 他对果纳说道:“她就是朵云儿,只是当年她是被‘毒姑’劫走的,而非自己离开的。‘毒姑’把她带大,并把自己一身的本事传授给了她,不过也给她灌输了满满的仇恨。”接着他把事情的大概说了一遍,他一面说,一面留意着果纳的变化。 果纳听完了脸上的表情却很平静,与刚才相比判若两人。 也就是说,当知道他刚才面对的人是朵云儿时他有掩饰不住的激动,而当听到“毒姑”竟然告诉朵云儿自己是朵云儿的杀父仇人的时候他却很是冷静,这让许可有些迷茫了,不过很快他就想明白了其中的关键:“寨老,你与‘毒姑’是不是有宿怨?” 果纳听到许可的问话,他苦笑了一下:“算是吧,只是我没想到她竟然会这么恨我。” 许可没有插话,静静地听着,他很好奇果纳与“毒姑”之间到底有什么瓜葛,为什么“毒姑”会那么恨他。 “我说过,朵云儿阿爸的死与我无关,我并无心要争做这个寨老,这一点我可以拿我的命来担保。”这个问题许可相信果纳应该没有说谎,其中一定有什么别的隐情。 “至于说我和‘毒姑’之间,说是宿怨并不准确,我与她,唉,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许先生,这件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能够替我保密,你也知道,我现在是音寨的寨老,有些事情传出去并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相反的……”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许可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作为音寨的寨老,他与“毒姑”之间的事情传出去,自然会有一定的影响。 但从果纳说的这些话来看,许可也品出了一些味儿,他笑眯眯地说道:“果纳寨老,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你们之间其实有的不是仇恨,而是爱恋,只是爱生恨,恋成仇,对吧?” 果纳知道许可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的,他能够猜到这些也不足为奇。 “之前我不是和你说过么,当年我无志于寨老,我的理解是走出苗乡,到外面的世界去闯一闯,看一看。我虽是苗人,却上过学堂,接受过汉化的教育。那个时候我已经成家了,但我和我的妻子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唉,说来惭愧,就因为上过几年学堂,我这心里一直都在向往着书里那种所谓的爱情,以至于当时有了妻子和儿子我还想着到外面去,那时候的我别看已经有些年纪了,心却并不安分。” 想想也是,那个时候果纳也该是三十老几的人了,他已经成家,要到外面去那是得抛妻弃子。 果纳自己说出这话都有些脸红,他自嘲地笑了笑,拿过手边的水烟筒子,填上烟叶子,点上火,用力地吸了两口:“那时候我很少呆在寨子里,一寻到机会我就往外面跑,去县城,去省城,有时候还会到滇南那边去走走,也就是那个时候我认识了她。” 这个她指的自然就是“毒姑”了。 “在认识她的时候我真不知道她就是‘毒姑’,她很漂亮,特别是笑起来的时候很是妩媚,是那种足以让人神魂颠倒的美。” 许可听到这儿不由得插了一句:“她的年纪应该比你大才对吧?” 果纳却摇了摇头:“不,其实她的年纪并不是很大,比我还小上好几岁,只是她很喜欢伪装自己,硬是把自己弄成一个巫婆子样,她不仅蛊术厉害,身手也厉害,但她最厉害的却是易容。” 许可这才有些明悟,果纳说得没错,自己第一次见到朵云儿的时候不是根本就看不出朵云儿是易过容的吗?若不是后来在朵云儿的身上闻到了那淡淡的香水味的话,自己也不敢断定朵云儿是个女人。 “或许也是缘份吧,我们很快就喜欢上了对方,和她在一起,让我感觉很快乐,我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有家室的人,她听说我决心离开音寨,到外面去闯荡的时候她很开心,她说她会和我一起去,她也不想再呆在苗疆,反正苗人也不喜欢她,一她会陪着我,无论我是去天涯还是海角。” 果纳的脸上洋溢着幸福,这段记忆对于他而言是美好的。 “于是我们约定,待我回寨子去收拾一下,半个月后我再去找她,然后我们一起离开苗疆,殊不料就是这半个月的时间里便出了几桩事儿,老寨老一家中了蛊毒,致使老寨老一下子就无法再打理音寨的事务,没多久,朵云儿的阿爸也意外摔下了山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