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往心里去,我还要铭记一辈子……这是二娘子第一次这么亲近我,这么温情地与我说话,官家看了,已经气得快冒烟了。” 这话如今不能说是半真半假了,是实实在在地,他感觉到了官家心境的改变。 刚才他虽忙于制香,余光却一直在关注着官家,连他的一皱眉、一捺唇都看得清清楚楚。同她说这番话,心里虽得意,但也有隐忧,笑谈过后便剩下正经的表述,走到她面前轻声确认,“小娘子不喜欢官家,只喜欢我,对么?你不会因为官家常来,对他渐生情愫吧?” 又是这么不要脸,肃柔白了他一眼,“王爷放心吧,我下定了决心就不会改变,更不会和官家生情愫。” “这就是了。”他抚着下巴一笑,“果然还是更喜欢我。” 肃柔红了脸,“我可没说更喜欢你。” “啊!”他怪叫,“不喜欢我,那为什么要嫁给我?”说完生怕她直言是受形势所迫,忙又接了口,厚着脸皮道,“反正和官家比起来,你更喜欢我就对了。即便现在不是深深喜欢,浅浅喜欢也是我的福气,我已经很知足了。” 肃柔转过了身,再面对他,也不知自己会说出什么话来。探手将香炉放在案头上,燃好的沉檀香不能浪费,就让它燃上一夜,熏熏屋子吧! 他哒哒跟在她身后,真切地说:“官家今日又来了,我很担心,你不觉得他愈发对你有意了吗?” 肃柔想起先前秋千上那一推,心头自然也惴惴,回身道:“官家要来,我不能将人拒之门外,每次尽心款待就是了。王爷没什么可不放心的,我几回与他相处,看得出官家还算克制,至少不像其他帝王那样一意孤行。我料想,官家与王爷毕竟有幼时的情义,总不好这个时候再来作梗。” 可他听了不过一哂,“幼时的情义只占了很小一部分,最要紧是他还需拉拢陇右,若是君夺臣妻的谣言传到陇右,你想我爹爹得知后会是怎样一番心境?”说起爹爹,他又有一个好消息告诉她,笑道,“我让人八百里加急给陇右送了一封家书,向爹娘回禀我们的亲事,我爹娘得知后很高兴,回书叮嘱我好生爱护你。” 婚姻能得长辈承认和祝福,自然是再好不过的,肃柔抿唇笑了笑,没有说什么,把一切都收拾好后,启唇道一声:“回去了。” 他照旧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太阳已经落山,他负着手感慨:“若是能回我们自己的家,那该多好!” 肃柔扭头望他,“祖母不是说过么,你可以留在我们府里用饭。” 他说还是有些不便,“你们府上姐妹多,姐夫要与小姨子们保持距离,否则会生闲话的。” 肃柔不禁嗤笑,这人真是奇怪得很,还没个首尾呢,就这么自重自爱起来。这世上向来只有女人忙于避嫌,从来没见过男人也这样的,看他现在的表现,自己将来好像确实不用担心,怕他某一日会莫名其妙带个女人回来,因为他的贞洁不允许。 “祖母的园子里,只有一个表妹常来常往,你要是登门,可以请她在自己院里用饭。” 赫连颂道:“吃饭是次要的,我只是想与小娘子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看来你还是不明白我的心啊!” 反正他从来不避讳对她的向往,肃柔也没理他,闲谈着到了车前,自从有了上回雨天同乘的经历,他基本已经放弃单独骑马了。来去备一辆马车,让她的女使婆子坐到后面去,自己可以舍脸和她挤在一起。 傍晚没什么风,门窗都开着也还是闷热,他展开折扇给她扇风,一面又问起:“府上五娘子的亲事怎么样了?金侍郎家公子伤得重吗?” 提起这个肃柔就无奈,“金公子的腿是请太医院宋提领治的,大哥和宋提领打听到了,说金公子的腿确实不成了,将来养好恐怕也是个瘸子。家里为五娘的前程考虑,自然希望金家有个说法,可金侍郎家似乎有意隐瞒,一味告诉我大哥,没什么大碍,养一养就会痊愈的,闹得祖母和伯父伯母很焦心。” 赫连颂哦了声,“这是想含糊到婚期临近,打算绑着腿成亲吧!” 肃柔点了点头,“就怕是这样,总要好了才知道瘸不瘸,倘或有心拖到婚后才下地,到时候就算果真瘸了,也得认命。” 所以这世上的人,哪个不会趋吉避凶呢,只是拖累姑娘一生,实在有点不厚道。 赫连颂沉吟了下道:“那日我回去问过帐下虞侯,金卧虎在捧日军任翊麾校尉,如果这件事不能妥善解决,到时候我来想办法。”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