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找。”他低声求道,刺骨的溪水从垂落的睫毛上滚下,“我一定要找到,这很重要,真的很重要……” 他抓着花兮的手贴在冰冷的胸膛上,嘴唇翕动:“好疼。” 花兮闭上眼,眼泪从眼尾流下。 她在溪水中搂住萧九辰的脖子,让他抱着自己,把所有的法力都往他身体里送去,一遍又一遍道:“不疼了,花兮已经回来啦,她再也不会离开你了,以后再也不会疼了……” 萧九辰受损的魂魄,在十六年里都没对人间萧九产生什么影响,却终于在一个月圆之夜,显现出了端倪。 那是情丝和心魔重叠的部分。 那是他曾经失去的花兮,在弱水河底。 萧九还是没能承受住魂魄震荡带来的高烧和幻觉,最后脸色苍白地晕了过去,花兮把他带到了一处没有其他弟子住的客房,挥袖设下一道结界,不许任何人进入。 他烧了三天三夜,一直在做各种各样的梦魇,烧狠了就开始说胡话,一会是“我当时不该让你过弱水”,一会是“我早觉得天帝有异”,一会是“我真的好恨自己没用”…… 更多的时候,他只是在喊花兮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一次又一次。 每次他喊一次,花兮就应一次,他眉宇就微微松开些,好像获得了短暂的平静,但很快又陷入新的一轮梦魇。 花兮守了他三天,他才慢慢退烧,醒来的时候目光仍是涣散失焦的,嗓音微哑:“小七?……我在哪里?” 花兮抬手合上他的眼睛,轻声问:“梦里还记得多少?” 萧九沉默了很久,哑道:“记不清了。” 花兮轻声道:“记不清最好,你睡吧,我守着你。” “……这次睡要做个好梦,要梦到我。” 萧九再次从睡梦中醒来,已然日薄西山,浅浅的金红色光芒从雕窗投射进来,四壁上跳跃着明亮的永明火,将寒冬里的客房烘得温暖如春。 之前的噩梦是心魔和情丝融合时震出的碎片,他指节揉了揉眉心,只记得一片模糊的浮光掠影。 他手有点被压麻了,微微一动,怀里的人无意识地发出低软的声响。 他低头看去,怀里的少女像小猫似的蜷缩着,披散的乌发遮了大半的身体,只露出巴掌大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如蝶翼般微颤,眼尾还挂着尚未干透的泪痕。 她似乎瘦了些许,下巴也变尖了些,眼睑显出疲惫的青色,睡得很不安稳。 他沉声唤道:“……小七?” 花兮在梦里似是听到了,细白的指尖困倦地摸索着,从他的腰间触到心口,又向上摸到他的脸,轻得像是羽毛拂*t过,柔软地贴上来。 “我在……”花兮答道,声音困倦轻柔。 “我在。” * 当时花兮设下的那道结界,在无尘道门引起轩然大波,不少弟子发现小七和萧九同时失踪,怀疑是妖魔所为,最后找遍了整座山,找到了这间客房,却死活进不去,也打不开禁制,迫不得已请来师父。 无尘道长抬手按在门上,须臾,道:“不是邪魔,无需担心。” 弟子焦急道:“那萧师弟该怎么办呢?小七也在里面吗?” 无尘道长微笑道:“他们自然会出来,届时,不妨问她。” 这就导致花兮一出客房,就看到眼前乌泱泱的或关切或焦急或担忧的脸,还有小白也被拦在门外,伤心地缩在门口的地上睡了三天,蹭了一身的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