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就是拿起电话给家里打电话,电话接通的是老家那边的门卫,王立新等了十几分钟才等到母亲来接电话。 “幺儿啊,娘听说你受伤了,伤的严重不严重,我和你爹让你媳妇带我们去看你,她不答应,你说这是坏媳妇,自己的汉子受伤了一点不着急,回头你就把她休了,娘给你说大姑娘。” 电话再次通话传来熟悉的声音,娘的语速一如既往的快,接通电话都不容自己插话,全是自己在那说,而媳妇又被她拎出来念叨,还是让他休妻。 王立新把话筒远离耳边,但娘的声音还是像刀子一样在他耳边刮。 王立新眼前浮现出裴老太太,她对儿媳妇和孙媳妇都非常好,不像娘一样怎么都看不上玉珠。 王立新等娘叨叨完媳妇了,才把话筒放在耳边: “娘,我没事,您和爹身体都好吧?等家属房分下来我就把你们接过来。” “好,娘等着享我儿子福。” 电话那头的王老太太听到儿子要接自己过去,刻薄的脸上也有笑模样了。 “娘,现在组织上政审呢,您还记得咱们家是哪年去河北的?去没去过青州?” 王立新不动声色的问出来,他的心开始咚咚的狂跳,屏住呼吸听话筒里的声音。 王老太太听到儿子前一句的时候还没啥反应,当听到青州两个字的时候马上激动起来,大吵大嚷的喊: “没有,咱们没去过青州,没去过。” 王立新蹙眉,娘的反应太反常了,她撒谎被揭穿的时候就是这么气急败坏。 难道? 王立新不敢想下去...... 他深呼吸平复心情,声音低沉的对话筒里说: “娘,组织上要求实话实说,撒谎他们是能调查出来的,如果调查出来咱们撒谎了,就会把我的职务撤销还会被关起来审查,这很重要,您一定想清楚。” 听到会影响儿子的前途,王老太太不骂了,她显然在纠结,半天都没说话,王立新也没催促她,从兜里掏出烟咬了一根烟出来,用脖子和下巴夹着话筒,划了根火柴点烟。 听到儿子划火柴的声音,王老太太像是下定了决心,对着话筒说起来:“咱们只是路过青州,没有在那逗留过,这应该没事吧?” 王老太太说出来就有点后悔,试探着问王立新。 “那是我几岁的时候,您还记得吗?” 王立新猛地握紧话筒,心里的怀疑更大了,那不敢想的事情娘真的做了吗? 如果她真的做了,自己该拿她怎么办? “问这个干啥?哪有政审问这个的?” 王老太太怀疑了,抓着话筒的手不由的捏紧,声音也透出了紧张。 “组织上要问清楚哪一年?娘,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吗?” 王立新将了娘一军,不能说就是不可告人的秘密,王老太太听到儿子怀疑了吓得心一抖,赶忙说道:“你两岁那年。” “好的,娘,您和爹要保重身体,玉珠也不容易您就别老针对她了,家和万事兴,我会尽快接你们过来的。” 王立新要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准备结束谈话,在电话里帮媳妇说了一句话,那头的老王太太顿时炸了:“娘为了谁啊?我还不是为了你,好心不得好报,还说我针对她?养活儿子有什么用?娶了媳妇忘了娘?我的命咋这么苦啊!” 王立新把话筒拿离耳边,眉心皱的都能夹死苍蝇了,娘又来这套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了,玉珠又要受苦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