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时候?」 「嗯。」林以柠纤浓的眼睫眨了眨,「第一次是五岁,因为一个半蹲没有做标准;第二次是七岁,少儿组的比赛没有拿到第一名;后来是十岁?还是十一岁?记不清了……」 林以柠说起这些事,声线软糯却平淡,像是在说一件和自己全无关系的事。 不过,她还是没有告诉晏析,后来那些被关进黑屋子的夜里,她伏在窗台,一遍又一遍的写下那句话——hinc itur ad astra 撑过漫漫长夜。 几乎是本能,她的视线不受控制地再一次落在了晏析的手腕上。 晏析索性翻转手腕,让她看个清楚。 林以柠怔然看向他。 「为什么总是看着这个文身发呆?」 原来……他早就发现了。 「没有……」林以柠捏著汤勺的长柄,喃喃地重复了一遍那行文身:「hinc itur ad astra」 她声音很小,带著南方女孩特有的吴侬软语,轻软的声音缱绻在舌尖,有种别样的动人。 「知道意思?」 「嗯。」 厨房里有一瞬的静寂,锅里的水已经沸了,咕嘟咕嘟冒着泡。林以柠又在里面加了一点凉水,她的秘密讲完了,她抬眼去看晏析。 「受过伤,为了好看。」 一句话,便解释了那文身下薄薄的疤痕。 「你犯规。」林以柠黑眸乌亮,有疤痕当然是因为受过伤,他根本就是在糊弄她。 触上她认真且过分执拗的眸光,晏析轻笑了声,「骗不了了。」 林以柠:「……」 「赛车,车子报废,我侥幸活了下来。」 林以柠讶然,车子报废……什么样的情况,会让一台赛车报废,那一定是非常非常危险了,他却说得这么轻松淡然。 「那你为什么会纹这句话?」 敏锐的,又何止是他一个人。 晏析低眼看她,沉沉眸色里蕴著林以柠看不懂的情绪,深凉的、探不到边的,仿若午夜的深海。 倏而,男人薄薄的唇角勾起,眉眼间的深凉退潮。 「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你拿什么来换?」 又是他一贯懒散顽劣的样子,竟如此斤斤计较的欺负人。 林以柠粉润的唇微抿,两人的视线勾缠在一起。 「我……」 晏析看着她,耐心的等著下文。 林以柠却摇摇头,「我没有什么秘密了。」 「真的?」 男人声音压得很低,眸光未移动半分,似是要将她看穿。林以柠顶不住这样的目光,「真……」 就在她点头的一瞬,晏析又低声补了句:「不急,允许你先欠著。」 话落,手腕蓦地被握住,男人掌心的温度沿着腕骨一点点移向指尖。晏析捏着她的食指,翻转手腕,带着她的指腹覆上那道细细的文身,以及文身下浅浅的疤痕纹路。 这道文身,仿佛他的铭文,带了魔法。 「hinc itur ad astra,此处可通繁星。」 男人开口,音色沉沉。 林以柠望进他深湛的眼眸,听见他说:「以后,林以柠再也不会怕黑了。」 眼角有一瞬的微酸,林以柠咽了咽嗓子。 果然,委屈这种情绪,只有在被人在意时,才会无限放大。 她怕黑,从五岁到十九岁,却意外的在这个除夕夜,在他这里,形成了一个闭环。 林以柠想,她以后,真的不会再怕黑了。 「汪——」 宁崽摇著尾巴,打破了一室的静寂。 林以柠慌乱地抽回自己的手,抓起流理台上的汤勺,低着眼,装模作样地在锅里轻轻和著。 晏析瞥了眼犹自在摇尾巴宁崽,揉了揉它的脑袋。 「嗯,知道了,抽空就给你找个伴儿。」 林以柠:「……」 这第二盘饺子出锅,卖相不知比第一盘好了多少倍,味道也不错。即便林以柠和晏析都病著,胃口一般,但还是将一盘饺子吃得干干净净。 等盘子见底,林以柠便起身端起碗筷,「你去休息吧,我来收拾。」 「你不困?」 「还好。」林以柠看了m.dAmINgpumP.CoM